无套裤汉,又称长裤汉,原指法国大革-命初期衣着褴褛、装备低劣的革-命军志愿兵,后来泛指城市贫民,工匠、店铺老板、手工业者、小业主等支持激进政策的市民。
“抱歉,我,我要这其中两块,是最小的两片!”妇人向前挪动着小碎步,怯生生的低声说。
伯爵夫人知道欧仁和奥坦丝兄妹俩都喜欢这种由油酥面团、糖霜和彩色砂糖组成的色彩斑斓的蛋糕。
“需要2十个里弗尔,但你必须用银币支付!”店铺老板第2次拒绝接过妇人手指间的指券,随口还报出1个天价。
“哦,那算了吧。”尽管心中不悦,但妇人语气温和地回答道。
随即,她又垂下了头,头顶的大软帽隔绝了蛋糕店老板的目光,可以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窘迫发烫的面容。
正当妇人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1个陌生人的声音。
“给这位女公民包上所有的无套裤汉蛋糕。对了,还有两打刚出炉的纸杯蛋糕!”
循声望去,妇人看到1张有着具有高贵容貌,自负神气与潇洒风度的脸庞,它属于1个20来岁,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长外套的年轻男性。
妇人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里保持着善意,嘴角上永远挂着微笑。他那英俊的相貌和大衣上的精致船型胸针,使人看了不会忘记。
“谢谢您,好心肠的先生!”激动的妇人1不小心使用了贵族时代的敬语和称呼。
当她察觉到这1点错误,急着想要纠正时,好心的年轻人举止优雅的竖起右手食指抵在嘴唇中间,做出1个温柔的收声动作。
“女公民,你可以叫我安德鲁,安德鲁·弗兰克!另外,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可以顺路送1位守法公民回家!”
在自我介绍的同时,好心的安德鲁顺手掏出1枚20里弗尔银币丢在柜台上,并从蛋糕店老板手中接过两个装有各式糕点的蓝色硬纸盒子。
“安德鲁公民,你好!我叫格蕾丝。”贵妇人低声说道。这1次,她省略了丈夫家族的贵族姓氏,以免暴露身份。
看到年轻男子拎着两个大蛋糕纸盒,径直走向停靠在路边的4轮马车的时候,“女公民格蕾丝”也1言不发的紧跟上前,就像1个顺从的孩子,没有丝毫犹豫。
在这个社会极度紧张的时期,跟随1位愿意释放善意,并且看起来举止绅士的年轻人呆在1块,总比在路上,随时可能被暴徒们直接给抓走要安心的多。
柜台里,神情呆滞的蛋糕店老板1直目送两人乘坐的轻便马车驶向黑暗处,很快就消逝的无影无踪。
此时,1直在操作间收拾的老板娘走了出来,她伸手将柜台上的20里弗尔银币揣进怀中的钱袋里,嘴里还嘀咕道:“皮埃尔,你也不教训那个年轻人,居然他让用区区20里弗尔拿走我们店里3分之1的蛋糕。”
自从法属圣多明戈(今海地)的数十万黑奴闹事以来,种植甘蔗、咖啡与可可为主的热带庄园不断遭受破坏,输入法国本土的价格就1直保持着高位,直接导致巴黎的糕点售价不菲。
妻子的抱怨声很快就将魂不守舍的蛋糕店老板从幻境拉回到现实里来。原来脸色红润的他1下子变得铁青,而且两腿很是害怕的发抖起来。
忽然,皮埃尔掀开柜台翻门,冲了出去;接着,他将店铺大门快速关上,并插好了所有门栓,无1遗漏。
直到此时,蛋糕店老板才转过身,对着毫无察觉的女人嚷嚷起来: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王党人分子居然把……把他们招到我的店里。哎,今天的运气真是他m的坏透了!死婆娘,现在回里屋收拾好东西,你和孩子们要离开巴黎,回乡下,先待上1段时间。”
“为什么啊,皮埃尔。”女人紧紧拽着丈夫的袖子,很是不解。
丈夫1把紧抱住妻子,他竭力压制心中的恐惧,低声说道:“我看到那个小白脸的大衣上,有1枚红白蓝3色风帆胸针。巴黎公社的德约尔你还记得吗,他曾告诫我,这玩意只属于冥王哈迪斯的地狱3头犬……”
“治安委员会的政治警察?!”妻子忍不住惊呼起。但很快,她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