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殿中,熏香的轻烟缓缓盘升,在殿顶缭绕着;巨大的神龛下依序摆放了五个厚厚的蒲墩,上面分别盘坐着宗主王从扬、长老祁妙、长老鲁升、长老莫铭。小鹿斌静立在鲁升的身旁。
王从扬的脊背下驼得又低了一点,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轻抚着脚前的铁杖,缓缓说道:“虽然霸蛟门已败走,但我担心会有更多更厉害的敌人来索夺秘术!”说着,转头望向身旁盘坐着的祁妙,认真的眼神,慎重的语气说:“祁妙长老,我想尽快为你举行宗主接任大典!”
祁妙长老已立起玉身,一双白晰红润的玉手抱拳于胸,向着王从扬浅鞠了一躬,樱唇轻启,轻柔的娇语声响起:“祁妙谨遵宗主之命!”
王从扬右手轻抚齐腰的白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再望向立在自己身旁的祁妙长老说:“祁妙长老不必多礼,就定在五天之后吧?”祁妙再次施礼、答谢后却凝眉思索起什么事情来;大殿内一时之间陷入深深的寂静之中。
还是王从扬先开言打破了这片寂静,他巡视着大殿内所有的人,慎重的语气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对祁妙长老以宗主相称吧?”
鲁升、莫铭同时回答:“属下知道了!”然后起身转头向着玉立在王从扬身旁的祁妙深鞠一躬,同时笑说道:“属下拜见祁妙宗主!”
就连小鹿斌也乖巧的向着玉立着的祁妙抱起一双白嫩的小手,深深的鞠躬说:“弟子拜见宗主师伯!”
玉立着的祁妙却象出尘的仙子,两臂臂弯处挽着的洁白的半透明轻丝带在她的身后高高飘舞着。她好象全没听见所有人的话语声,继续凝眉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俏首轻抬,望向王从扬,杏眼中闪烁着疑问说:“若再来索夺秘术的宗泒中有高阶的修士,却又该如何对应呢?”王从扬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丝让他也害怕的念头,两眼紧盯着祁妙,试探的问出:“祁妙宗主的意思是指‘盘婴’境的高阶修士?”祁妙认真地点了点头,专注地回望着他。
王从扬不由得低下头,躲避着祁妙问询的目光,努力的思索起来,许久之后抬起头回望向祁妙,无奈的问:“祁妙宗主是否已想出办法?”祁妙轻轻点了点头,俏首微转,杏眼望向大殿门外云雾缭绕中的群峰;轻柔的娇语声传来:“我们之中需有一人开始修练‘越境魔识’秘术;只是……”话未说完,却已停音。王从扬不由得焦急的追问:“祁妙宗主!若我们之中有一人修练了‘越境魔识’秘术,的确可以逆杀‘盘婴’境第二层下的高阶修士,可是有何不妥?”祁妙的轻柔娇语声再次响起:“那日,我见那珠冠青年运行‘越境魔识’秘术时,状似疯癫、狂躁,恐怕这秘术会对修练它的人……”王从扬的脑中闪现出一丝遥远的记忆,立刻停下轻捋齐腰白须的大手,慎重的回忆道:“我从上一任老宗主手中刚接任宗主之位的时候,记得他老人家曾经说起过,本宗的‘越境魔识’秘术,一但修练成功,虽可逆杀高阶修士,但修练秘术之人自身的修为将永远无缘晋阶‘进神’境;其中的原由,他老人家也没有细述。”顿了一下,王从扬重又轻捋起自己齐腰的白须,自语着:“纵观整个启灵星球,晋阶到‘盘婴’境的高阶修士都寥寥无几,更何谈晋阶到‘进神’境那种神一般的修为呢?”又顿了一顿,似若有所思起来;鲁升已高声开言,接过话茬:“祁妙师姐是宗主,她需为自己留下修为晋阶的空间,不如我来修练‘越境魔识’秘术!”说完,静静地凝望着玉立殿中的祁妙。王从扬也已开言:“论理,我是前任宗主,最该担责守护本宗的安全,但我寿元将尽离死不远,即使练成‘越境魔识’秘术,也无法长久的守护本宗!”站立在最右方的莫铭忍不住开口:“还是我来修练‘越境魔识’吧!鲁师兄也是独臂,起码在晋阶到‘盘婴’境之前,断肢无法再生,不能完全发挥秘术的威力!”说完,低下头,默默在心中肯定着自己的决定,再次抬头望向祁妙,大声说:“请宗主同意属下修练‘越境魔识’,守护本宗安危!”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祁妙也继续凝望着殿外的群峰,既没有答应莫铭,也没有拒绝他。
……
宝塔峰山腰的小径中,鲁升望着身披着金线绣满了小福字的小红披风走在自己身边的小鹿斌,和蔼地微笑着询问:“斌儿!你是怎么想到用剑挑起砂石,迷住陆否的眼睛的?”鹿斌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透露出兴奋,小嘴轻张,稚嫩的嗓音回答:“师父!他的修为比我高很多,我想到只能用巧法子胜过他。”说完,乐呵呵地望着师父。
鲁升禁不住心中的喜爱,伸出仅有的右手,在鹿斌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柔声赞道:“斌儿小小年纪,就懂得随机应变,巧计胜敌,将来的成就定然惊世骇俗啊!”说完,已右手捏拳,高竖起大拇指,在徒弟的眼前晃动着。心中暗自感叹着:“斌儿天赋异禀,又聪颖过人;祁妙宗主深谋远虑,智慧聪睿;且又有莫铭师弟修练可逆杀高阶修士的‘越境魔识’秘术;本宗已是人才济济,不久,定当回复一流大宗的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