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年没有回答,于是,她便伸手到他的衣襟上,“脱下来吧,我这里有针线包,正好能帮你补一补。”
周怀年拉开她的手,而后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不必你费心,坏就坏了,能有什么要紧。”
说完这话,他便索性拽了那粒坏扣子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筐里。
穆朝朝此时已察觉出他的不快,便轻唤了他一声,“周怀年,我……”
然而,半句话都还未说完,人便闭了耳朵,大步离开了病房……
穆朝朝愣在那里,愣了半晌,以为自己想明白后,这才起身追了出去。
那男人腿长且又走得急,穆朝朝追出来时,便已经不见了踪影。以为他去了小穆安的特殊病房,便急忙忙地往那里赶去。然而,特殊病房此时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根本就不让人进,于是她又往住院楼外跑去。
着急忙慌的她此时正遇上要进楼的阿笙,遂停下疾步,呼哧带喘地询问阿笙他的去向,“阿笙,你家先生呢?我怎么找也找不见他。”
阿笙看她一副担忧的模样,又想起周怀年刚刚那般不好惹却又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便料想俩人是起了什么矛盾。故而,他叹了口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对穆朝朝说道:“太太啊,您说您和我们先生这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怎么又,怎么又闹别扭了呢?”
“没有闹别扭。”穆朝朝纠正阿笙,“是有一些误会,他没听我说完,他就走了。”
阿笙脑瓜子一转,试探地问道:“不会是因为那日本人的事儿吧?”
穆朝朝摇头,想了想,却又点了一下头,“可能是,但也不应该全是……”方才自己在床上的那番行为,她觉得也是让他生气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或许,有些事还真是旁观者清。以她这样聪慧的性子,此刻却远不如阿笙能把事情看得透彻。
阿笙听她如此说,便抬起手来揉了揉额,无奈地说道:“我看啊,就是。除了这个,就不再可能有别的原因。依我看,这会儿您还是别去找他了。您这自己还没想明白呢,再糊里糊涂地跑去找他,那不是接着干仗吗?而且,先生他这会儿也不在医院里,您就是想找,也找不见。”
“他去哪儿了?”听他已经离开医院,穆朝朝心里更有些着急。
“回去了。”阿笙顿了顿,接着试图替周怀年解释道:“先生在医院也待了好几天了,家中还有个孩子不是?也不能一点儿都不管啊,您说是不是?”
穆朝朝心里虽有些失落,但阿笙的话是在理的,他回去亦是再合理不过的人之常情。于是,她点了点头,勉强从脸上挤出点微笑来,“嗯,知道了。是该回去的。”
阿笙见她这般,于心不忍地又补充了几句:“您放心,先生说了入夜前就回来。就是……就是……”
说到这,穆朝朝见他吞吐起来,便追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他说回医院后,要住到二少爷病房旁边的那间病房里去。这不,让我现在回原来的病房,去取一下被褥,晚上好搬到那里去。”阿笙说完这话,又立马解释道:“嗐,都怪这医院的破规定。什么特殊病房不许家属陪床,要不还像原来一样,一家子都住在一个病房里多好。先生这也是心疼您,这才想着自己住到二少爷隔壁去,这夜里要有个什么需要啊,由他来操心就好。您还睡原来的病房,正好能睡个整觉,好好地歇一歇。”
尽管阿笙解释得有理有据,但穆朝朝还是知道,他这是真的生了气。可山下渊一那里,她也真的没法不做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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