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盈没想?太多,吸一口豆浆,旋即大度地说,“算了没事,洗一下就行啦。”
他却旋即说:“不建议。”
“……”
瞬间?意识到是什么意思,豆浆变得有点烫嘴,温雪盈瞬间?觉得脸上也跟着烫了烫。
看来是不能用了。
陈谦梵抬眸,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告知:“我给你重新买了。”
愣了愣,温雪盈好笑又好气,“你也不问我喜不喜欢?”
他仍然轻描淡写?:“我喜欢就行。”
可恶可恶。
今天是霸道总裁。
“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昨天委屈你了啊。”她?莫名愧疚,对他笑笑。
陈谦梵说:“客气了,有的是机会?补偿。”
“……”
早该知道,她?就多余道歉。
陈谦梵最近的睡眠好了一些,一方面是工作量减轻了,前几天发了篇文章,一方面,只要温雪盈在身边抱抱他,比吃药管用许多。
他从没有觉得,人是如此?的需要陪伴。
浇完了花草,温雪盈想?找地方坐,露台上只有他的独椅,她?生?硬且毫无风度地硬生?生?推开他的两边膝盖,然后一屁股坐下,在他腿上,心满意足地捧着豆浆杯,咕噜咕噜灌几口,“不会?打扰到你吧。”
她?扬起笑眼看他,没半点心虚。
陈谦梵扶一下眼镜,视线上抬,看着她?,无奈莞尔:“你就是打扰,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温雪盈调皮地吐吐舌头。
她?调出刚刚早上一则聊天记录,是她?和一个叫宋斌的男人的对话框,看了看。
宋斌就是前几天给陈谦梵递名片的那个北京医生?。
寥寥两条消息她?反复刷了几下,温雪盈问,“你那天跟宋院长说什么了呀,你还没告诉我呢。”
陈谦梵觉得这事不着急,沉静地安抚她?道:“你先休息几天,等我放假,给你认真捋一捋头绪。”
温雪盈说:“我有点急呢。”
“急什么?”他问。
“我同学?都找工作实习了,我到现在都还自由散漫的,上回还被导师批评了。”
“追着别人走,是打算追多久?四五十岁也看你同学?怎么过,然后依葫芦画瓢?”
“……”她?被说懵了一下。
陈谦梵拍拍她?的腰,还是那句沉稳又从容的:“定定心。”
温雪盈点点头,又看向手机,说:“嗯,我加宋医生?微信了,不知道怎么聊。”
他问:“说了什么。”
她?不吝啬把手机屏幕给他看:“他就说:你好呀,陈太太。然后我说你好,宋医生?。没了,史诗级尬聊。”
陈谦梵看了看两人的对话,笑了笑:“那就想?办法纠正一下。”
“纠正什么。”
“首先,告诉他你叫什么,”他认真地说,“不要因为和我结婚,就被剥夺了姓名。”
温雪盈稍稍一愣,他的切入点总是很?清奇。
她?说:“我也想?,但?是我不认识他呀,说我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太突兀?人家也觉得我奇怪吧,而且,我总觉得表现得很?有野心的样子,怪怪的,给人观感不好。”
他说:“不要怕暴露野心。”
陈谦梵发觉,温雪盈的思维还是过于委婉,她?在意一些看法,情有可原,因为还在试图获得外界认同的年?纪,没有经过人情社会?的磋磨,没有见识过手腕与狠厉。
简单的说,聪明?和能力都有,但?也单纯,不够自私圆滑。
他给她?解释:“把一个人看成他人的附属品,实际上是一种轻视,甚至你都察觉不到,为什么呢?因为自古以来,夫妻就被捆绑在一起,这种附属就成了陈规。”
总之,捏捏她?的脸:“想?成事的话,胆大一点,让别人感受到你自己的力量。”
温雪盈听得略受触动,她?弯了弯嘴角,说:“可我现在不是还要靠你嘛,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我又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嘴上谦虚着,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陈谦梵语气肯定地说:“但?是你要知道,你的领域会?有你的立足之地,是我干预不了的。我今天给你架一座桥,那也只是桥,只是疏通脉络的媒介,你的终点是你走出来的。”
他告诉她?:“早晚你也会?有让我崇拜的一面。”
温雪盈动容地点头回应,“会?的。”
“打破陈规。”他轻轻地说下去,对她?抱有信心,“然后走在时代的前面。”
陈谦梵想?说的尚有很?多。
因为没有被磋磨,所以还有勇气,还有热情,还有向上的生?命力。
这个社会?固然不那么好,至少?还有学?生?。
那些最可爱的,一腔热忱的青年?人。他们有号角,他们会?歌唱,他们敢抗衡。
理想?主义的光辉深深镌刻,在象牙塔永不磨灭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