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左都御史仍然不死心道:“陛下,无论徐衔蝉实力如何,不能忽视她女子的身份,今日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必出大乱。”
“是啊!陛下,左都御史大人说的没错,请您三思而后行。”大理寺卿高声附和道。
军事学院里面都是年轻气盛的男子,而且里面大多时候又实行封闭性管理,时间久了,血气方刚,就是母猪也能当貂蝉。
“事情还没有发生,诸卿为何如此悲观,若是出了事,就再纠正就好,众卿身为国之重臣,连这点就不敢吗?”霍瑾瑜面上叹息。
众人:……
他们可不觉得事小,之前褚青霞的事大家没拦住,现在就出了徐衔蝉的事情。
话说,徐衔蝉这事好像是褚青霞推动的。
“陛下,微臣想劝一下徐姑娘。”右都御史出列,面色诚恳道。
徐衔蝉侧头瞅了瞅比她矮半头的右都御史,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大人想说什么?”
右都御史对上对方那张脸,嘴角不住地抽搐,“徐姑娘,你为何想去军事学院,若是因为褚青霞的迷惑,你此时说出来,在下一定为你做主。”
“……”徐衔蝉上前一步,和右都御史差点鼻贴鼻,“这位老大人,你们读书人总说女子喜欢嚼舌根,我看您也不遑多让,褚大人看我武艺高强,兵法出众,她都不在意我女子的身份,你操心什么,我又不会嫁入你们家。”
“无理!”右都御史慌忙后仰,后退一步,缠着手指着她,“你以为和褚青霞沆瀣一气,就能肆意妄为,视礼法于无物吗?”
……
霍瑾瑜看着右都御史与徐衔蝉双方剑拔弩张,声音高昂,两人都吵上了头。
右都御史这边引经据典,想要用道德礼法压制徐衔蝉,可是徐衔蝉识字,但是没读多少书,对于对方吊书袋的内容,经常一知半解,初时引人发笑,后面将右都御史气个半死,中间好几次差点气绝。
众臣一边看热闹,一边观察霍瑾瑜,发现高位上的少年帝王看的饶有兴致,一点也不担心。
左都御史见自己的同僚被欺负这样,想要上前帮忙,就看到徐衔蝉瞥了瞥他,“有毒御史的毒没了,现在又喊了一个有毒的御史吗?”
刚才右都御史自我介绍官职,徐衔蝉耳朵听岔了,听成“有毒”御史,并且做出肯定评价,“确实有毒。”
气的右都御史差点要动手。
要不是旁人拉着他,徐衔蝉的袖子都捋了起来。
左都御史眼皮子直跳,扯了扯右都御史,示意他冷静。
……
右都御史深吸一口气,给旁边的庄御史使了一个眼色。
庄御史配合地又走到场中,“陛下,臣有话说。”
霍瑾瑜:“说。”
庄御史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臣要弹劾麒麟研究院褚青霞干预朝政,迷惑陛下,有不轨之心。”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退的一侧的徐衔蝉眼神一横,不客气地死盯着庄御史。
庄御史察觉目光,朝她投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难道此人还能当着陛下的面,打他吗?
若是徐於菟在场,估摸会点头,打破庄御史的幻想。
队伍后方的洛平川、谢少虞眉间耸起,互相望了望,面色无奈,然后齐刷刷抬头望向陛下。
高位上的少年帝王靠坐在龙椅上,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
……
霍瑾瑜听完庄御史的那一嗓子后,额角青筋直跳。
心中在想是不是褚青霞起了坏头,让朝臣们都戏精起来。
庄御史是不是忘记了,褚青霞身上不仅有爵位,还是朝廷命官,她做的那些事,不止“干预朝政”,连人类进程都能影响。
霍瑾瑜目光微沉,“庄御史,你这话从何说起?”
庄御史见状,顿时神色愤怒,急的眼圈都红了,“陛下,褚青霞她身为女子,就应该谨言慎行,为天下女子做表率,可是她却行事猖狂,以己威胁陛下,让陛下迫不得已允许徐衔蝉入学军事学院,此后若是有人有样学样,对陛下威严也有所影响,无规矩不成方圆,陛下以后何以服众……”
众人静静地听着庄御史的话,有人赞成,有人面上严肃,心中嗤笑,庄御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果陛下没有心思,不想答应,别说褚青霞求了一下午,就是跪个三天三夜,陛下也不会改变主意。
此事传出后,许多人怀疑还是不是陛下和褚青霞给大臣们唱双簧?
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陛下这边大家不敢问,褚青霞那边多半问不出答案。
霍瑾瑜微微挑眉。
何以服众?
庄御史难道还想她使出铁血手腕?
再说若是徐衔蝉真有将帅之才,她成才之日,这群人也就闭上了嘴。
褚青霞也是一样,有了旁人取代不了的能力,性别、阶级等影响也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