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子有了,唐翁欣喜不已,一直视若珍宝,而女儿、女婿那边的情况就有些尴尬,闽南地区比较重男轻女,现下有了儿子,未来唐氏的产业多半是给儿子的,这事不止外人看的清楚、唐氏的下人们更认得清,唐老爷的上门女婿日子就不好过了。
唐女婿本来就觉得当上门女婿委屈,还想着等到唐老爷百年后,接手唐家,将来哄着妻子给孩子改姓,再不济三代还宗,谁知道唐老爷临了,老树开花,有了儿子,这让他如何肯愿意。
尤其随着孩子生龙活虎的长大,轻视他的人越发多,所以在孩子三岁生辰这天,联合外人将孩子拐了出去,而且还贪心打算绑架撕票再赚一笔绑金。
谁知道孩子后来被徐於菟给救了,当时唐女婿并没有被查到,因为记恨在心,打听到徐於菟出身较低,家里就一个当兵的义父和妹妹,又是天子近臣,想着景元帝时期,皇帝就厌恶贪赃枉法,就向地方都察院投了检举信。
地方都察院也稍微查了查事情,对于徐於菟这事不好定义,加上“五十两”也不多,若是陛下不在意,此事对徐於菟不算是坏事……然后信就送到了霍瑾瑜的御案上。
至于唐女婿现在,也被抓入了府衙大牢,目前在审问他的同伙。
唐女婿的事情传开后,当地人不少人说起他都吐口水,甚至一些人还怀疑唐女婿这事,唐小姐也有参与。
毕竟如果孩子出事了,唐家的家产可就是唐小姐了。
听说因为这事,唐氏父女之间也有了隔阂。
消息传到霍瑾瑜这里时,唐小姐已经与唐女婿在官府的见证下和离了,听说现下唐老爷花重金请了城里的媒婆要给唐小姐说亲,不是招上门女婿的那种。
霍瑾瑜看完情报后,摇头叹息,只能说世事无常。
霍瑾瑜也将这事告诉了徐於菟,让他安心。
徐於菟拱手道:“让陛下为臣的事情担忧,是微臣的错。”
至于唐家的事情,事情已经结束,唐女婿这种人不值得他给眼色。
……
七月底,天气转凉,秋天悄默默到来。
对于此次前往冀州历练的军事学院学子来说,他们的心情从一开始出发时的忐忑,到后面的疲劳,再到现在的镇定,看似外表光鲜,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大家依稀记得出发那天,陛下给他们这群人一人赏了一件赤红的披风,飒爽的红披风加上高大的马儿,确实有气势,一路上路边的百姓都艳羡地看着他们,让他们颇为自得,只不过大家的屁股都是肉做的,只是两天,大家大腿、屁股就受不住了。
然而此行除了谢少虞所带的官吏有马车坐,他们这群人的代步工具除了马儿就是他们自己的两条腿。
就连徐衔蝉这名女同窗也一样,但是人家从头到尾都没喊过累,骑术还比他们好,体力也比他们强。
随行的两名邓教官的日常嘲讽就是:“连徐衔蝉都比不过,还当什么爷们!”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看徐衔蝉,再看看你们,我都没脸提。”
……
徐衔蝉搞不懂她又没惹邓天鹰、邓天鹏,干嘛总是给她拉仇恨。
她虽然优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这群人里没达到碾压程度。
谢少虞听到她的疑惑,笑了笑,解释道:“你的情况太过特殊,正好可以给那些学子立个靶子,敲打他们。”
他也怀疑,是不是之前徐衔蝉与邓天鹰交手时,险胜并且不小心踹到邓天鹰隐□□的原因。
这种原因还是装作看不到吧,容易影响师生之间的感情。
徐衔蝉挠了挠头,“教官太不厚道了,回去后,我要向陛下告状。”
“徐兄应该回京了,到时候你向徐兄告状就行。”谢少虞说道。
徐衔蝉一听,连忙摇头,“不行,哥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暂时不敢见他。”
谢少虞:“我觉得你越是躲,徐兄反而越生气,不若趁这段时间,给他写信道歉。”
“对啊!”徐衔蝉兴奋捶手,“反正哥哥不在身边,打不到我。”
徐衔蝉冲他拱手致谢,下去写信去了。
谢少虞摇头失笑,仰头望天,碧蓝的天疏阔高远,洁白的云点缀在天际,仿若画一般,偶尔几只大鸟优雅地划过天际。
距离边陲越近,秋天的味道越浓厚,来时京郊旷野葱翠盎然,现在这边已经草木金黄,秋风飒爽。
次日,谢少虞这一行人终于看到了冀州的城墙,军事学院的一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整装休息,最起码让冀州的边民震撼一下,这主意还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谢少虞无语地看着这群勋贵子弟。
旁边的小吏也热心提醒道:“谢学士,您要不要也整理一下,换一身出彩的衣服,刮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