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去昭王府,主要是看一下失忆的昭王是什么样子,防止昭王有异心,更担心他现在脑子不清楚被哄了。
对于昭王来说,长公主驾临,惶恐绝对多余惊喜。
一行人进入王府,在正厅坐下。
昭王不敢坐在上首,就坐在长公主对面,看着品茗的长公主,感觉嗓子有些干,“二姐,您这个时候进京,是有何事吗?”
长公主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冲素影手中接过金鞭,“啪”的一声放到身边的茶桌上。
“……二姐,这是何意?”昭王心头不由得跟着一跳。
他问过王妃,许是因为他与长公主不是一个母亲的缘故,与长公主比较相处不怎么亲热。
尤其长公主素有威名,不同于一般妇人家,所以昭王站在长公主面前还是有些心虚。
“你莫怕,这鞭子是揍宣王的。”长公主淡定道。
昭王:……
连对宣王都不客气,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惹怒了长公主,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动手。
昭王控制住抽搐的嘴角,“宣王他……无事吧!”
“只受了几鞭,身子还算硬实,等到陛下的牛痘结束后,不耽搁他接种牛痘。”长公主平静地饮了一口茶。
宣王和她说了,等到陛下痊愈,他也接种牛痘。
这样也好,让民间百姓看看他们霍家人的魄力。
“宣王也要接种牛痘?”昭王瞳孔骤缩,“这……”
这也太冒险了,陛下现在的消息未知,现在时间太短,不知道接种牛痘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觉得可以先观望。
就算真的证实牛痘能预防天花,也可以先在边陲实行,推行一两年,就算急,明年看结果再接种牛痘也可以。
陛下实在冲动了!
长公主闻言眼尾上扬,“本宫也会接种,陛下和太医院都说了,接种牛痘能抵抗天花的感染。”
“二姐……其实牛痘这事,我是不希望陛下冒险的,也劝过陛下了,但是您也看到了,就连宣王、虢国公他们没劝下,我就更不能了。”昭王笑容苦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都知道,陛下的脾气和先皇一样,不喜欢别人干涉。”长公主坦然道,见王府只有他一个人,询问道:“怎么没见王妃和贵太妃?”
昭王:“母妃这段时间一直在镇国寺给陛下祈福,王妃也带着两个孩子陪她。”
长公主唇角扬起弧度,“难为贵太妃费心了。”
不管昭王如何,有贵太妃看着,应该有些保障。
昭王见状,也下意识赔笑,佯装玩笑道:“母妃确实对陛下十分疼爱,感觉都快超过我这个亲儿子了。”
“陛下尊敬贵太妃,在宫中也对她礼遇有加,贵太妃报之以李,也不稀奇。你都是四个孩子的爹了,既是皇子王爷,又曾经九死一生,在民间也过了许多年,也娶了妻,考了科举,还参加了殿试,现在归位,又掌管太学,怎么还学会吃醋了。”长公主慢条理斯地用碗盖拨了拨茶水。
“二姐说得对。”昭王被长公主这话弄得有些臊。
自从他身份恢复,在京中的话题可谓是经久不衰,在民间百姓那里,他的风评也算不错,就是经常有人编排江莲和昭王妃的事情,有时候她们两人之间可能就闹了一次矛盾,但是在许多百姓嘴里,她们两人已经三天打九架。
长公主:“你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也应该对陛下有些理解,陛下对于安分守己的藩王都宽仁,就是出手,也是因为一些藩王的行为过分,你离开这些年,他对昭王府也未曾有过怠慢……”
听着长公主这些话,昭王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心里怎么想的,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吗?
陛下在他“意外而亡”以后,确实对待昭王府不错,年节赏赐、岁禄都不曾缺少,可是这不代表,陛下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他扣在京城,而且为了名正言顺,还将母妃从宫里弄出来。
就算他不去可以打听,都知道在许多藩王那里,他已经成了笑话,流落民间入赘,恢复身份成了王爷,又与江莲和离,在一些人那里,他们直接贬低他被“休了”,当初听到这种说法时,他气的两天都没有睡着。
即使现在有五王做比较,让他有了一些优越感,但是和康□□王这些人相比,他就不够看了。
虽说现在宣王也在京,但是因为他和陛下的关系,谁也不会觉得他和自己一样,被困在京中。
长公主余光瞄了昭王一眼,她自然看出昭王面上的委屈,可是他的身份本身就代表着不可能自由,尤其南方那些门阀士族还在坐着白日梦,所以她是认可陛下的处理手段。
“二姐说的有道理。”昭王语气有些艰难道。
长公主微微点头,忽而想起另外一件事,“听说陛下让你组织太学的学子经常看望五王,五王现下病情恢复的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昭王嘴角又是一抽,“五王的病情最近有些反复,脾气有些暴躁,好几次学生去,都被凶了。”
厉王、和王、宁王他们在地方也是赫赫有名的藩王,现下被陛下留在京中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