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毅王的长孙,如果他不愿意,霍永安也能理解。
至于陈安国,他年纪还小,而且是陈飞昊的独子,人家的出路可比他明晰多了,所以他压根没给他写信。
洛平川含笑听着,看着对面一直叽叽喳喳的人,心头觉得好笑,怪不得朝中同僚不放心,永安殿下性子现下确实缺少些成熟。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霍永安觉得口干,端起茶杯一下子饮干,长吐了一口气,扫视屋子和院子。
他也去过徐於菟他们的宅子,按理说除了首席学士的宅子,其他学士的宅子大小、格局都差不多,但是看洛平川的宅子,总觉得很空,即使院子里有枣树、花坛、水缸、躺椅,就是觉得冷清清。
霍永安歪头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人少了,想到这里,他抬眸看了看低头饮茶的洛平川,虽然看着有些瘦弱,但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说来,洛三元好似至今没成婚吧,想到此,他也问出口,“洛大人,你为什么至今还未成婚?你也年纪不小了,难道要学宣王吗?还是你也和宣王一样,年轻时受过伤?”
洛平川动作微顿,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了看霍永安,嘴角微抽刚想解释,忽而唇角上扬,“说来永安殿下也不小了,正好我认识的几名同僚家里都有适龄的闺秀,过两日,不如在下给你们牵线?正好也能得一份媒人红包补贴家用。”
“……”霍永安当即瘪着嘴。
洛平川不厚道,自己不想成亲就直说,干嘛要说他。
他是真的关心他。
洛平川表示:永安殿下,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过年期间,除了吃吃喝喝,走亲访友,对于广大适龄未婚人士来说,尤其暂时不想成亲的,催婚就是其中最恶的事情。
对于催婚这事,若是霍永安喊出来,肯定能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徐衔蝉更是双手双脚赞成,她现下虽然暂时和庞宽看对眼了,但是还不打算和徐於菟说。
而且徐於菟这家伙,明明年纪比他大,居然先向她催婚。
他知不知道,他身为徐家的长兄,应该先成亲的。
洛平川和霍永安来拜访徐家兄妹时,正值两兄妹吵架。
两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两兄妹互相催婚加上揭短,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敲门。
因为听这两人吵架听有意思的。
最终洛平川见霍永安听得津津有味,甚至点头应和,参与感十足,有些无语,抬头敲了敲门。
院子中唇枪舌剑的徐於菟、徐衔蝉听到声音,吵声戛然而止,对视了一眼,徐衔蝉大步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谁啊?”
霍永安:“衔蝉,是我,我和洛大人一起来了,你们两兄妹如果想打架,不用招待我们,我们在门外听热闹就行。”
徐於菟一头黑线。
“霍永安,你想找打吗?”徐衔蝉当即打开门,看到霍永安刚想举起拳头,又见到洛平川,默默变换动作,向洛平川拱手揖礼,“洛大人。”
洛平川含笑回礼,“徐兄,徐小姐。”
徐於菟请两人进去,等到众人坐下,他开始解释,“让洛兄和永安殿下看笑话了,我也是没办法,我是衔蝉的大哥,她现在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成亲了。”
“呵!徐大虎,说这话时,你最好先照照镜子,你都不成亲,还想催我,没门。”徐衔蝉单手掐腰,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听到“徐大虎”这个名字,霍永安和洛平川下意识都抿住了唇瓣,担心笑出声。
徐於菟脑门青筋微跳,“徐小猫,别以为我不会打你,我是你哥!”
“但你不是我爹,就是咱们爹娘在世,也不能催。欸!不对,如果他们还活着,先受罪的肯定是你吧。”徐衔蝉斜睨道。
霍永安见状,插嘴道,“徐大人长得好看,又是顾问处学士,想嫁给他的人从这里能排到草原,我看他挑花了眼。”
“哼,什么挑花了眼,他是瞎了眼,除了政务,什么都不想。”徐衔蝉哼哼道。
小时候,她特别担心自己哥哥会成为一个浪荡子,凭借这副好容貌骗遍天下女子,谁知现在直接素的快出家当和尚了,别说“嫂子”了,平日连个熟悉的红颜知己都看不到。
徐於菟:……
“你光说我,难道你不是吗?还是你想凭借这身板给我抢回来一个姑娘。”徐於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原先徐衔蝉还能听他的,后来出海回来后,不止脸黑了,心也黑了,嘴巴毒的大概和五步蛇拜过师。
他是真的担心徐衔蝉,趁他现在还有能力,先将她的终身大事定下,否则就成了老姑娘了。
霍永安闻言,望向徐於菟,“徐大人,你就是在心急,也要让徐衔蝉这身黑皮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