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眼睛更大了。
尤其兵部那群人。
梁国公是谁,他是跟着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朝廷的柱国大臣,还是兵部水师的祖宗,现下南海水师、东海水师的建立都有他的手笔。
霍瑾瑜:“梁国公?”
梁国公现下可不在京城,而是在澎湖那边。
“是!”熊御史沉声道:“梁国公在澎湖奴役倭奴建造各种园子和殿宇,穷凶极奢,实属不敬,请陛下务必严惩。”
霍瑾瑜怔了一下,“熊爱卿,你说清楚,奴役什么?”
她听错了吧。
众人也是面带疑惑。
熊御史:“陛下,梁国公这些年利用海上剿寇,捕捉大量倭寇,还与琉球岛本地人勾结贩卖倭人,奴役他们修路、开矿、修宫殿、修河渠,至今已经有将近三万倭人丧命。”
霍瑾瑜:……
徐於菟:“陛下,不如派人去澎湖看一下,看看澎湖是什么情况,也许是熊御史误会了。”
谢少虞:“陛下,微臣赞成徐大人的说法。”
霍瑾瑜想了想:“既然这样,熊爱卿与谢宰丹一起去澎湖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是真的好奇。
梁国公一声不响地给她弄了这么大的事情。
队列中的谢宰丹一听,连忙出来领旨。
熊御史瞥了瞥他,心中松了一口气,谢宰丹是谢少虞的表兄,也曾在顾问处,可以看出陛下还是挺重视梁国公这件事。
下朝后,霍瑾瑜回到乾清宫,吩咐道:“给梁国公送信,问他有什么需要自陈。”
……
梁国公的请罪折子也快,表示他确实在澎湖上利用那些倭奴盖了一些大房子,但是不敢有大不敬,只不过是看着好看,内里不值几个钱。
至于倭奴,一部分是之前收拾东夷的俘虏,来到澎湖后,日子过得好,就不愿意回去了,还有一部分,是之前琉球岛的东夷大地主贩卖的,他花了钱的……而且陛下不用担心,这些倭奴进了澎湖,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而且他们死后,他还允许他们埋骨当地,没将他们抛尸大海,为此许多人感恩戴德……
霍瑾瑜:?
她信个鬼!
合着熊御史说的是真的。
梁国公这般配合,让霍瑾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想,霍瑾瑜暂时训斥了他一番,打算等到熊御史、谢宰丹从澎湖调查归来后,再看看对梁国公如何处置。
至于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梁国公身为一等公爵,肯定不能因为御史弹劾就随意定罪,谁提出、谁举证。
是故出发前往澎湖的熊御史、谢宰丹在船只慢悠悠行驶到广州时,又接到了霍瑾瑜的命令,让他们清查广州第一造船厂在飓风中消失的两艘大船。
有人曾经在吕宋岛附近发现一艘没有编号的第一造船厂出场的大船,怀疑是第一造船厂有人勾结外人,走私大船。
这么大的船使出港口,不止官府,就连海关署也有人照应,所以霍瑾瑜让其详查,同时顺便调查第二造船厂损坏的那艘船是否还有残骸。
熊御史:……
陛下是否忘了他还要去赶去澎湖调查。
谢宰丹摇着扇子,笑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我等就现在广州停留,然后再去澎湖,难道熊大人还担心梁国公反了?”
“这倒不是。”熊御史眉心紧锁,“在下只是担心,时间再晚一些,澎湖岛上的倭奴就看不见了。”
谢宰丹不在意道:“看不见没什么担心的,到时候熊大人给梁国公赔礼道歉就可以。”
熊御史顿时横眉,“我又不在乎那些倭奴,而是澎湖远离内陆,梁国公掌控水师,手里又有许多船,若是起了歹意,到时候就是百姓遭殃。”
若是到了澎湖岛上,见到被他奴役的那些倭奴,从他们口中肯定能知道一些隐秘。
谢宰丹笑了笑,“梁国公的孙子、世子都在京城,熊大人看开些,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下陛下富有四海,不管是安南还是新疆都臣服,就连罗刹国也拿陛下没办法,梁国公若是敢反,第一个兴奋的就是蔡国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