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有些耳熟的话语，杨凌心中颇为无语。
曾几何时，他在那一方世界时，也经常被这么训斥过。
眼前这位女娲娘娘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圣人，反倒有些像是一个严厉的老师。
这时云中子也听出女娲娘娘话里话外都透着怒意，急忙道：“师叔，弟子实在不知有何过错，还请师叔指教。”
女娲也不理他，径自闭上了双眼，似是又要悟道去了。
云中子微微一愣，苦笑着望向杨凌，询问道：“道友你可明白师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容我想想。”
看到女娲圣人的模样，杨凌也坐不住了。
这位女娲圣人该不会真的要关他们禁闭吧？
难道他们不认错，就不放他们离开？
虽然他对女娲娘娘了解不多，但以这位圣人能够派三妖去祸害帝辛这一举动来看，只怕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这般想着，杨凌连忙开口道：“启禀师叔，弟子想明白了！”
“哦？”女娲圣人抬眼朝他望来，淡淡地道：“你且说来听听？”
杨凌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色道：“弟子斗胆猜测，若有错乱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他先给自己迭了个甲，然后才正色道：“那九尾狐之所以能够藏身宫闱，是因为得了娘娘您的旨意……”
“什么？”云中子似是有些惊讶，连忙道：“道友莫要胡言乱语，娘娘怎么会指使妖孽去祸乱宫闱呢？”
杨凌没有理会，望着女娲娘娘继续道：“王朝兴衰更替乃天道循环，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
天意已定，气数使然。
因此师叔才命那九尾狐妖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此乃顺应天道之举。”
虽然杨凌清楚女娲娘娘派三妖进宫是因为帝辛题诗亵渎，但他自不会傻到当众说出来，而是借天道之名让女娲娘娘此举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伱说得没错。”
女娲娘娘望了杨凌一眼，目光微微有些怪异，随即抬眼瞥向云中子，淡淡地道：“现在你可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云中子苦笑道：“是弟子冒失，错杀了那只九尾狐。”
话音未落，杨凌便摇头道：“虽然我们的确有些冒失，但却没有杀错！”
“哦？”
女娲娘娘柳眉微蹙，望向杨凌道：“此话怎讲？”
杨凌沉声道：“弟子斗胆猜测，那九尾狐虽奉娘娘之命入宫迷惑君主，但以娘娘之仁爱，定不会放任她残害无辜。”
“这是自然！”女娲娘娘颔首道：“吾命她前去朝歌之时再三嘱咐，不可杀生害命……莫非她已犯戒不成？”
“娘娘圣明！”杨凌恭声道：“娘娘虽然仁爱世人，可这妖孽却是本性难驯，在入宫之前，便已杀害了真正的苏妲己，并假冒其身混入后宫。
入宫这几月因为多有朝臣进谏让商王远离这妖孽，结果这妖孽便怀恨在心，在商王面前屡进谗言，并亲自设计了一种名为‘炮烙’的酷刑，用来铲除异己！”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炮烙酷刑，然后沉声道：“娘娘请看，如此恶毒的酷刑便是那妖孽的主意！若是任其发展，日后必将造下更多恶孽。
到时若是让人知晓她是娘娘您派往朝歌的，只怕还会有不明真相之辈以为这都是您的授意！”
听到这话，女娲圣人面色顿时隐现薄怒，冷声道：“吾再三交代，不可杀生害命，可这妖孽却是冥顽不灵，不仅犯了杀戒，更有如此歹毒心肠，死不足惜！”
杨凌见状，连忙附和道：“师叔您洞察秋毫，深明大义，实在是令弟子佩服至极。
弟子今日之举也有不周之处，理应先上禀师叔，由师叔您亲自处置的，只是太素天远在天外，来往不便，这才出此下策。
今后弟子等定会更加谨慎行事，不再让娘娘操心。”
女娲圣人脸色稍缓，微微颔首道：“这次怪不得你，日后稍加注意便是。”
杨凌连忙点头应诺：“弟子谨记师叔教诲，绝不再犯。”
女娲圣人见他态度恭敬，心中更加满意，“太清师兄近来可还好？”
“承蒙师叔挂念，老师他好得很，前段时间还说要炼一炉仙丹，到时让弟子给您送来呢……对了，弟子这里新得了一种灵茶，老师品尝过后也是赞不绝口，非让我拿来让师叔您也品尝一下。”
“哦，难得师兄他还记挂着我……是何灵茶，能得师兄如此推崇？”
眼见杨凌三言两语间便化解了女娲圣人的责怪，并且还和对方逐渐熟络起来，云中子不禁有些错愕和茫然。
这个杨凌也太能说会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