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车停靠在路边,钥匙也没带,径直下车打了辆出租报了庄念家的地址,然后拨通了夏青川的电话。
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再开车。
电话另一头传来水声,没等夏青川开口,顾言先问,“庄念什么时候决定要走的?”
这座城市如果有人还能了解到庄念的一星半点,就只有夏青川了。
对面的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合着夏青川有些意外的音调,“你都知道了?”
顾言的心向下沉了沉。
他不知道,都是猜的,就像是一种第六感。
庄念的消失不是一时兴起,他早就要离开,所以没有拒绝他的邀请,没有推开他的手。
顾言不再开口,等着对方告诉他更多。
夏青川拽着毛巾擦掉屏幕上的水雾,皱眉道,“不是今天啊,我靠,你炸我?”
不是今天...
顾言的心尖儿一跳。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庄念抛过来的无解的题目中抓住微小的生机。
庄念是决定要走,但不是今天。
他刚刚太过混乱,甚至忘了和机场人员确定庄念有没有登机。
电话还通着,他发微信让助理去机场查登机信息,也许庄念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一时冲动,他并没有真的离开。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数种可能,让他在失望与希望之间来回踱步。
无论庄念要逃去哪里,都要把他追回来。
顾言捏紧手机,“他的手机落在了机场。”
“夏青川,你的律师事务所要是还想要就别等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你。”
他长吁一口气,对付夏青川这种人在原则问题上光来硬的不行,他放缓语气:
“我不想错过他。”他的话坦诚的让人心疼,“请你把知道的告诉我。”
夏青川纠结的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察觉到顾言口吻中的迫切、无奈和真诚。
“我知道他想保护我。”顾言的声音透着哑,继续说,“可这样对我不公平。”
确实,无论庄念藏起来的是什么,他都私自替顾言做好了决定,虽然夏青川不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可如果对顾言来说,庄念比那个天大的秘密还重要呢。
“我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关于庄念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夏青川笃定道,“他说要参加你的订婚宴之后再离开,他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订婚宴?”顾言复述着,一时哑然。
起初他有意试探,后来因为庄念言辞间的决绝让他觉得没有解释的立场,后来...
他的纠缠露骨,说的话也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