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既是唏嘘,又带着一点兴奋。他们不会怜悯弱者,这个故事听起来刀刀入骨,分外狠辣,真是叫人尽兴。
江月鹿看向说话人,“你好像对这个故事非常清楚,就像在旁边看着。”
金木犀收起了扇子,呵呵一笑,“哪有哪有。我只是道听途说,对人与鬼的欢乐痛楚十分感兴趣罢了。”
“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大吼,船头旋涡门忽然有了动静,包括江月鹿在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那杆锈秤平稳横在半空,左边的银盘中搁着男人的手,仔细去看,就能发现银盘与丝线上渗出红意,仿佛红线丝丝缕缕盘绕上了木杆,顺着来到了右边,再沿着丝线一路向下,最终滚落到了金盘之上。
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颗圆珠。
大珠为红,小珠为白,红的胜于枫叶人血,白的冷清如人骨。
女声惊讶极了,“色泽如此上等的痛苦,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了,看这分量,在船上用上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唔,阁下的快乐也是少得可怜呢……不过,这样的客人正是衔尾船需要的,快请进,请进!”
那男人拿起了金盘上的两枚珠子,沉默着走进去了。
“靠。就这?这么简单?”
“我来我来!”
后面的人见状,纷纷涌上前,那杆过运秤的效率是一流水平,测算起来速度飞快,只不过再也没有和那个男人相较高下的痛苦出现了。
很快就轮到了江月鹿三人组。
冷问寒最先开始,抽出来的红珠子并没有很大颗,这也在江月鹿的意料之中。
一来是因为他的过往最简单,使得他本人也很心思纯净。二来则是因为他的性格,冷问寒的情绪非常平稳,一是一,二就是二,虽然固执,但是固执得有一番天真浪漫之感,因此暂时不会有痛不欲生的执念。
冷问寒有些遗憾地拿起了两枚大小差不多的珠子。
那女声笑道:“不太满意吗?你这两枚珠子虽然不比前面第一位,但也足够在船上待很长时间了。”
冷问寒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江月鹿。
“先去吧,我们马上进来。”
冷问寒有些犹豫,但是童眠在一旁笑得直不起来腰来,“既然穿了男装就拿出男子汉的气魄啊,扭扭捏捏算什么?”
白毛少年闻言便冷冷进去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