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挺复杂的。爱没爱过的,都会爱错吧。”他又补了一句,“但我不会爱错。”
秦睿嗤笑,“这段经历,应该会挺难忘吧。”
“我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也不明白他的一切。他说是我赶上好时候了,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跨越阶级这种事似乎不太适合我,稳定一点的日子还是好。布满猜忌和危险的生活,不累吗。”秦睿低下头,挖了一口刨冰塞进嘴里。
再次抬起头时门口处有一个男人,穿着厚重繁琐的大衣,逆着光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来,身形憔悴摇摇欲坠,像一个狼狈的流浪汉。
但第一眼她并没有认出来,秦睿看着那身影眯上了眼,身体一瞬间开始发麻竟忘记了咀嚼的动作。
嘴里冰天雪地,外面也一瞬间冰天雪地起来。
萧銮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哟,是车神啊。”
薛朝华在两人的桌前站定,他双手插兜俯视着她的发顶,两月不见,她还是老样子。
空气中是她身上的淡香,薛朝华享受般深吸一口。
秦睿当看不见埋头吃着刨冰,自己吐槽的话也不知道正主听没听到。
“你,滚出去。”他在对萧銮说,但眼神自始至终看着她的发顶和白嫩的手指。
萧銮还未开口他的随行已经捂着他的嘴将人往外拖去,秦睿心急站起来就要推开他,“你干什么,怎么老是这样没礼貌。”
“行。”他笑了一声攥住她的手,转头看着随行,“把他俩礼貌的送走,机票华艺包了。”
在她的注视下,一大一小被打包发走,秦睿无奈的坐下,自己唯一的出口被他堵住真是无路可退了。
这一眼她才看清他的容颜,憔悴又不修边幅很难让她联想到眼前充满野性的人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天之骄子。
白色衬衫搭配黑色的断结领带,领子还折在大衣里面都没有翻出来,整个人胡子拉碴的,但下身的高级西装裤挺而不垮和他的身形搭配起来相得益彰,真是奇怪的搭配。
“你知道我多想和你在大雪天过圣诞吗。”他没有坐下来,始终站在秦睿的身旁,伸出一手叩着桌面。
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浑浊不失风采熠熠的紫瞳全是疲惫。
“我不喜欢有名字的日子。”
“行。”他轻笑一声,“你知道我多想和你一个人过每一个寻常的日子吗。”
“永远。”
后两个字落下,他的食指和中指敲了两下桌面,薛朝华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耍小性子,送自己钥匙扣的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清脆的敲击声响起,秦睿心头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勺子,“不知道。”她无辜的摇了摇头,周身压迫感太强,秦睿不安的靠着座椅拉紧了自己的衣摆。
“你是第一个我站着你坐着的人,勇气可嘉。”
男人食指敲了敲秦睿的脑袋,提着她的领子将人往外带,员工赶紧上前拦截,薛朝华一个眼神看的对方立在当场。
“这我老婆。”他扔下四个字将挣扎的秦睿扔到了加长h6的后座,银白和帝王黑双拼的单数车牌的h6让街上不少人都驻足侧目欣赏着,车身在阳光下如同一块误入人间的钻石。
车内的司机已经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秦睿狼狈的起身和他隔了八条街的距离看着窗外。
“绕几圈。”男人冷淡的声音落下,隔板和暗窗也随之升起。
一瞬间的时间,她眼前的街景只剩下漆黑一片。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蹲在秦睿脚下,拉着她的手问道。
“我听了你的话,处理了罪魁祸首,骨灰做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秦睿又怕又慌看着他的脸猛的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了。”他轻笑,控制不住的往她身边挪动,“办正事。”他脱掉厚重的外套将两个座位合并放倒。
俨然就是一张床。
“去酒店好不好,这还在车上。”秦睿伸手扯了扯他的衬衣下摆。
男人不语,自顾自给两人脱着衣服,表明他的回答是不可以。
也是,憋了两个月,他哪里都憋不住了,所以他来找她了。
外面的景色从白天到黄昏,黄昏又到夜晚,他都在用自己的身体诉说着想念。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秦睿已经分不清车子是否还在行驶,身上的男人狠压着她一次次整没入又抽出,她浑身上下都在跟着他的节奏颤抖。
她哭的撕心裂肺毫无掩饰,泪和汗混在一起留在皮质的车垫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薛朝华充耳不闻,俯在她肩头又咬又吸出一连串的印子。
在狠点,都能给她吃进肚子里。
“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朝华,我不想要了,我好累…你停下好不好…”
秦睿的声音凄惨又夹杂着止不住的哽咽,她躺在明亮的车灯下看清镜面车顶上他是怎么对自己,看着他裸露的后背上是什么样的伤疤,看着那条贯穿她所有噩梦的眼镜蛇是怎样活动着身子。
泪水在眼眶里盘旋又颤抖,逐滴被他冲撞出来,她仰着脖子双手撑在胸前推着他,“你停下好不好…我好累…我一点都不想要了…求求你了…啊好疼……好疼。”
他的回应是插入更深的距离,撞得秦睿花枝乱颤双腿又合不住的发抖。
两人连接处湿粘一片,男人却始终停不下来,牵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腹肌,“亲亲我。”
冷淡又沙哑的叁个字让秦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挺起脖子向他张开了嘴,笨拙的含住他冰冷的嘴唇吮吸。
薛朝华勾起嘴角一手垫在她后脑加大动作加重了这个吻,水声此起彼伏中这辆车绕着香港布满霓虹灯和大厦的铜锣湾转着圈。
窗外是林立的大厦和维多利亚夜晚的海景,都在闪着五彩的LED照亮这座城,照亮这辆车里的两人。
“啊……好爽。”他松开嘴给秦睿呼吸,看着她的脸颊红嫩好像无酒也微醺了一样。
刚插入时生涩不疏离的反应证明她没有趁着自己不在嫖别人,好事。
薛朝华直起腰两个手握着秦睿的脚腕,视线往下是秦睿在明黄色的灯光下布满吻痕的上半身,两颗小草莓上沾着他的口水随着他缓下来的颤抖,半球体也在止不住的抖动勾引他。
再往下,是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照样布满吻痕,里面会有华艺的未来。
男人视线继续下移,是她被白灼污染的密地,乃至两人的大腿根和他的腹肌上都沾染不少,他勾起嘴角终于满意的笑了。
“做服你了吗,看来你也很想我啊。”他清了清嗓将疲软的性器抽出,看着那白穴连一点泡都吐不出。
秦睿木讷的点了点头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男人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让你还有力气起来,看来我这个鸭子没把你伺候到位。”
她当即摆着手转身往后爬,随着她的动作更多的白灼被挤出,薛朝华看着这样的一幕伸出手扯着她的脚腕重新将人拉在身下。
“我让你跑了吗。”他低下头在秦睿的蝴蝶骨上留下一个个吻痕,淡淡的血腥味激发他更多的欲望,男人将她发绳取下,半湿的黑发和她白嫩的后背如同山水画一样在自己眼前散开,他不急不缓的拍了一下秦睿的屁股,掌心将她的软嫩捏了又捏,“被我逮住了。”
他用着几乎于残忍的兽交姿势将秦睿紧紧的固定在身下,捏着她的脖颈细嗅熟悉的香,“啊……我还没问你,介不介意我多几个新老婆?”
秦睿和小孩一样趴在他身下扯着嗓子痛哭,薛朝华倒是越做越起劲,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小。
薛朝华俯下身耳朵贴着她唇瓣才听到了她的回答,“介意…”
“介意就好,就怕你不介意。”他开心的笑了,直起腰拍着她的臀瓣。
“你停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要了…”秦睿痛苦的扭着身子想要爬远,却一次次被薛朝华扯着脚腕重新拉到身下,重新插入的时候,他撑起身子认真的说了一句,“停不下。”
这场放肆的爱谁也不知做了多久,只知道最后的秦睿是被他包在外套里抱回到一居室的浴室清洗。
再次睡醒时男人已经不见踪影,要不是浑身的疲惫和青紫痕迹,她觉得昨晚只是做了一个粗暴的春梦,自己最后是梦游回来的。
电话声响起,秦睿从客厅的外套里翻找出手机,是一个来自新加坡的陌生号码。
她皱眉,这个号码实在是没有印象。
“您好,我是景年,效力于CIA。我现在在香港,秦小姐有空见一面吗。”
CIA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在政治上是中央情报局美国的一个军方特务机构(四大情报组织之一),在经济上是国际内部审计专家,她有幸参与过考核,但对方的名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什么事。”她压低了声音,捏着手机的指尖逐渐泛白,难道自己惹了什么人,情报局都点名道姓找来了。
“和您聊聊,亨利先生。”对方语速很慢,几乎是用着港味的普通话答到,且有什么不太方便直接说出来的话。
下午四点,秦睿准时出现在九龙的咖啡厅一角,最后一个靠着窗的双人桌。
她的面前依旧是巧克力刨冰,不同的是对面做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东南亚人。
景年特意让她带上电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她,“看看吧,他做过的事。这样的男人,对于整个世界都是毒瘤。”
“他在加州犯的法,够判百年监禁。”景年很有自信,他秘密调查这个女人有一段时间了,从夏威夷到维加斯,又到现在的香港。
他还以为,两人在拉斯维加斯一别两宽了,快要上报放弃调查时,他又出现了。
“这个是我的证件,证明我没骗人。”他掏出遮在手心给秦睿看了看,黄色的白头雕上钢印CIA和条纹国旗。
看起来不假,她打开u盘的内容一目十行,有文字和一部分军方提供的现场图片,但没有视频。
几万字的内容全是他这些年做过的一部分事,军火商只是他的挡箭牌,他既是南美拐卖儿童销售药粉的幕后黑手,又是欧洲灰色产业的推动者,更是暗网悬赏令上大名鼎鼎的前叁。
人头赏金高达百亿,一双眼都叁个亿,组成他的任何部分都在上面明码标价。
军火行动,政治行动,买卖一切,血洗华尔街,枪击福尼亚,控股犹太产业,他在暗处一手操控世界上的所有,华艺董事长是他最低调的身份了。
窗外暖阳高照,窗内的她在职业特工的注视下颤抖着手取出了优盘,里面的内容她只看了叁分之一。
“我想秦小姐也明白,你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一定有很多理由,但解决这个毒瘤,你会得到更多。”景年收起优盘放入口袋,信心满满的看着对面弱不禁风的女人。
“比如说,自由,彻底的自由,从身到心的自由,可以用自己的证件买机票的自由。”
“我不知道他在哪。”她抬起眼皮冷冽的眼神扫向景年。
她是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我需要他的一系列可用信息,得到我要的等级提升。”
“你我联手,共享利益。但,要赌上自己的命。”景年依旧自持清高,用着官方回答的形式敲打着她。
秦睿看着眼前的刨冰逐渐化开,但她也看到了背叛那个男人的下场。
卸磨杀驴,未免过分。
“不着急回复,两周后依旧是这个位置,下午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话的景年便掏出港币去了前面结账,从头到尾桌上只出现了一杯刨冰和笔记本。
秦睿的眉头紧蹙,独自坐到了夜幕降临也没有考虑好。
要他的一点信息,还要赌上自己的命。
铤而走险的亏本生意。
也没到那一步,他只是做错了很多事。
她的天平,会向心爱的人无条件倾斜。
秦睿很快就将这件事当做一页纸翻篇甚至将景年拉入了黑名单,也删掉两人的通话内容,但命运,从来没有眷顾过她。
几天后的新闻便是新年惊雷,华艺桃花新闻女主陈音安然无恙从夏威夷监狱回国的事,秦睿看了好多遍现场新闻,虽然没有见过陈音。
但,骨灰不是陈音,能是谁。
脑海中闪过一个男孩的样子,她手一松扔掉了平板。
薛朝华只在深夜来找她,她不知道他从哪来又要到哪去,只是每次被他做晕睡醒时身边空空如也。
她觉得自己可能神经了,她问,他不说,只有那种事的粗暴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