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服务员走后,程阮和骆酩之两个人靠在门口互相对望,空气里凝固着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在用眼神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骆酩之有没有较量程阮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实在快招架不住了,于是认命地挪开眼神选择认输。
骆酩之这人,着实有点手段。
程阮清清嗓,正色道:“那个……我只能说,结都结了,没关系骆先生,咱再互相忍忍,就当为了合作。”
骆酩之转过头:“和我结婚,很难以忍受吗?”
“……”程阮沉默,果然前人的话说得对,不会作,就不会死。
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我是怕您难以忍受。”
骆酩之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转身走进了房间。
对面的房间门自眼前关掉,程阮也郁闷地关上门,坐在室外的沙发椅上绞尽脑汁。
不是,这骆酩之是什么意思啊?联个姻而已,难道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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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老总,这里就是木遥镇的非遗传承文化街区。”陪行的工作人员做着介绍,“早年,木遥镇以独具风格的‘两大非遗’而举国闻名,分别是木遥旗袍和千蝶剪纸,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和现实的变迁,目前只有千蝶剪纸还在延续,这也成了我们打造非遗传承文化街区的关键。”
程阮负责的项目之一正好是非遗街区建设,因此多问了一句:“那木遥旗袍呢?”
工作人员无奈道:“木遥旗袍的传承人是当代大师孙亦良老师,只可惜他的爱人身体抱恙,孙老师已经在十五年前宣布退出行业,他唯一的弟子已经病逝。项目启动后,我们请过他两次,都无功而返。”
程阮若有所思地点头,环顾四周茂密的植被,挠了挠脖子道:“这里的植被也挺多的。”
“是的。”工作人员接过他的话头,“往这里走的沿线都是中药材种植地,前面就是中医药产业园区,目前是崔氏主要负责经营。”
“难怪。”程阮到这里觉得脖子火辣辣地疼。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木遥镇当地为这次同行的老总们组织了一场接风宴,但程阮实在兴趣不大,就借口身体抱恙先回了房间。
程阮冲了个澡,趁等餐的劲头,趴在床上拿着解说词和笔记本回顾今天的调研。
手机铃声和门铃声同时响起,程阮边接通电话边走向门口:“怎么样路龄?”
路龄那头讲述着老太太的状况,程阮打开门顺口问:“她的家人到了吗?”
路龄答道:“到了,过几天会把她接回木遥镇。”
“好,那你明天过来吧。”程阮挂了电话,接过送餐的同时,看到了缓缓打开的电梯门,骆酩之随后从里面走出。
程阮下意识就想关门走人,虽然和骆酩之已经是名义上的伴侣,但他们其实并不相熟,还在一种极其羞耻的情况下发生了肌肤之亲,以后可能还要无可避免地继续绑定……
这么一想,逃避好像也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