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回过头,试图让自己专注台上的戏剧表演。
老爷子致完辞就先回去休息了,程阮喝了两大杯浓茶,却还是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小鸡啄米似乎地往前点了好几次头。
舞台上的戏剧似乎正到高潮,但丝毫不影响程阮眯着眼睛向前倒的趋势。
骆酩之斜眼看了眼程阮,在他整个人被带着往前栽之前,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下巴。
“啊!”程阮猛然惊醒,小声惊呼了一声,这才发现骆酩之的手正捧着他的脸,似乎是怕他撞上前面的椅背。
程阮瞬间吓得一个激灵,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骆酩之眉头微挑,收回手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看戏剧。”
“我以前也经常睡着……”程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结束啊?”
骆酩之幽幽道:“才开始二十分钟。”
“……”程阮猛灌了一杯浓茶,抱着手臂往后靠了靠,“再听会儿。”
说是听,其实又是闭着眼昏睡过去。骆酩之无奈地看向说来捧场看戏剧、其实睡得比谁都香的程阮,眉头紧锁。
似乎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程阮的脸色比以往更苍白了一些,红润的嘴唇也比之前少了一分血色,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在灯光下扫射出一小圈阴影。
骆酩之重新抬头看向舞台,肩膀上却突然毫无防备地传来重量。
是程阮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左肩。
程阮的下巴偏尖,搁在骆酩之的肩膀上觉得有些硌,于是不自觉地又往上挪了挪,发梢不停地蹭着骆酩之的侧脸。
骆酩之忍住心底的异样:“别动。”
程阮却根本听不到骆酩之说的话,自私地朝上面挪了一寸,以最舒服地姿势枕在靠骆酩之肩上。
鼻尖持续传来小苍兰的香气,骆酩之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直到戏剧落幕散场。
几排之隔的地方,一个身型优越的男人起身,压低了棒球帽檐,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
身边的经纪人提醒:“还不走吗,初扬?”
“我……”胡初扬望了眼似乎已经睡着的程阮,正好和突然侧过脸来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眼神说不上友好,对峙片刻,胡初扬摇头转身:“先走吧。”
“我们……下次再见。”
.
程阮脖颈酸痛地坐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靠着骆酩之睡着了。
“我的天!”程阮站起身环顾空无一人的礼堂,“已经结束了吗?!”
他居然睡过了整场?
骆酩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理了理被程阮睡出几条褶皱的西服:“恭喜你,睡过了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