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她的死而再难过,娄逾的突然离开,让他不禁在怀疑楚心悠的死,也许并没有死,派人去找尸体,发现早已不知去向,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在四处寻找,只为得到她的消息。
时隔已久再一次相见,说不出的复杂。
“嘶!”穆易萧急切的想要站起身子,却撕裂了后背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衣袍已经染上了鲜红的颜色,身后的衣袍大多数已经被石头割裂了,一眼望去竟是触目惊心,血肉模糊。
她本想一走了之,却还是狠不下心来,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推开了他伤口处碎裂的衣襟:“你忍着点。”
血肉模糊的背让她的眸中泛着许许疼意,身上携带的药在坠落山崖之时全都掉落,不知去向,不得不在附近找了一些新鲜的草药碾碎涂抹在他的后背之上,每一次涂抹之时,都能感觉到他倒抽气,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这伤怕是得养好一阵子才能痊愈了。
他感受到后背上指尖的温暖,不知何时,这一丝温存他也心满意足了。
她忙了许久才将他后背之上的伤口全都清理干净,包扎了起来。
处理完伤口她都在观察这里的地形,山洞在三座山之间,而这个悬崖离山洞较远,应该是山的另一边,只是这四周太黑,根本就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她沿着悬崖那面墙朝着两边走,直到把这里的环境摸索出来之后,不禁大吃一经,这竟然是这座上的中间,四面都是墙,这个山谷正是被包围在了大山之中,唯一的出路便是爬上悬崖,方可离去。
只是这么悬崖如此之陡峭,穆易萧身负重伤,他们该如何离去?
突然间觉得这希望渺茫,只能等娄逾想到办法下来救她们上去。
忙碌了许久,不得不坐下身子依靠在身后的大树之上,周围根本没有任何气息,二人单独在一起,气氛也异常沉重,二人皆没有开口说话。
“心悠……”穆易萧最终打破了局面,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的眼神看着其他地方:“你回去吧,易国还需要你主持大局。”
她打断了穆易萧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当初的欺瞒时过境迁,她虽然不恨,却总有一些隔阂。
“你和我一起回去。”
再次沉默下来,她现在还如何回去,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之间不止是这一点的差距,还有舒月。
“要是你是来劝我的,那大可不必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无情的拒绝了穆易萧的话,她闭上了双眼,冷漠说道,“休息吧,他们会下来找我们的。”
穆易萧看着她那张脸,完全不原意再听他的解释,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确是太突然了,需要从长计议。
他去暗处需找吹笛之人之时,吹笛之人将他引到了山崖,这山崖中有一个山洞,他正是一路跟踪吹笛之人才发现的,见她从上面摔下来,他想都没有想就一跃而出紧紧的将她护在了怀里,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这个魂牵梦绕的女子,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的皇位是牺牲了她才得到的,得到了皇位,却没有想象之中那些快乐,他不得不放下了一切,千里迢迢来寻她,只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多看一眼。
他闭上了双眸,后背之上的痛楚根本就几步上心中的一分。
第二日一早,天刚微亮,她就惊醒了,感受到身体上不但没有风餐露宿的凉意,还有着一丝暖意,身上甚至还余留着那抹熟悉的余温,猛地站起身子,看向周围。
这里虽然深处大山,环境却极其优美,这山谷不大,却让人心旷神怡。
周围都是绿茵茵的草,还有一个清澈透底的湖,而穆易萧此时正在湖边站着,修长的身影倒影在了湖水之中。
她朝着湖水而去,清洗了手上的血迹,站在他的身后:“血已经凝结了,我替你清洗一下吧。”
毕竟他看不见摸不着,根本没有办法清洗,昨夜没有发现这个湖,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现在清洗之后再上药,应该会好许多。
穆易萧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润湿了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后背。
“心悠,你还是担心我的。”
她的手骤然间顿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要是今日不是你,我也会如此待他。”
凉薄之意。
穆易萧的脸色有着细微了变化,是啊,她没有理由再关心。
“我带你上去吧。”
穆易萧见她处理好了身后的伤口,习惯的将手向她的腰上搭去,她却后退了一步:“不必了,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即使你用尽全力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平安上去。”
她这是在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