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离忙点头,“好,我这就把他抱到你房间去。"
容少卿自然是伤得不轻,可见得他这一匕首下去,当真没怎么留一手。彦离虽然是抱着撮合他与司徒凌玥一事,所以才提出让容少卿就留在这里疗伤,但是,事实上,容少卿的情况也的确比较危急,彦离也是没有把握保证容少卿能撑回皇宫。
好在,容少卿生命力顽强,硬是撑过了最煎熬的一晚,司徒凌玥整宿未合眼,与彦离一同守在容少卿的身边,直至容少卿醒来。
见容少卿度过危险期平安醒来,司徒凌玥也就放心了,遂打算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刚醒来的容少卿拉住了手腕,只听容少卿极其虚弱的声音道:“凌玥,别走。"
司徒凌玥本想直接甩开容少卿的手走人的,可是想到容少卿大病初愈虚弱不堪,又想到容少卿这头倔驴子万一看到她这样对他,一个想不开又去寻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那种煎熬。
但,司徒凌玥想,难道她就这样原谅容少卿了吗?若是容少卿再问,她跟不跟他回去,她该如何回答?
容少卿期盼地仰望着背对着他而站的司徒凌玥,“凌玥,人生苦短,既然你舍不得我死,就是对我有心,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分开,而不能相守这余下半生呢?"
“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吧,答案,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便告知你。"
得到司徒凌玥的允诺,容少卿也不再纠缠,一方面他知道既然司徒凌玥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不能继续纠缠了,要缠也得伤好了之后,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凌玥给的还是否定的答案的话,那么他容少卿就不要脸皮了也要继续缠下去,缠到司徒凌玥无可奈何回心转意为止。
容少卿的伤一养就是近月余,而这近月余的时间里,容少卿没有看到一眼司徒凌玥,甚是想念,若不是每日询问彦离,才能知道司徒凌玥还在胧月庵,不然他就要以为司徒凌玥趁着他伤病又离开了呢。
“早知道,就不下手这么重了,怎么会养这么久还没好。"
容少卿的埋怨惹来彦离一眼鄙夷,“活该,让你当时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的,这会子遭报应了吧,哼。"
听了这话,容少卿一把揪过正在给他号脉的彦离,瞪着他问道:“说,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故意让我在床上躺这么久?"
“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故意,我可没你那么无聊!"
“彦太傅,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彦离拍开容少卿的手,“我跟皇上说话自然不是这个样子,我只是跟朋友才会这样说话!好了,号完脉了,你这情况,还要再躺上半个月,就可以下床了。"
说完,彦离就走了,不给容少卿再说话的机会,气的容少卿一肚子气是无处可发,正准备逞口舌之快骂骂彦离,可话到嘴边时,想到彦离方才说的那句“我只是跟朋友才会这样说话"时,所有话全数换成了笑声溢出嘴边。
虽然这心口的伤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痊愈,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调养,但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容少卿,终于是经过彦离多的允许能下床了。
他下床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找司徒凌玥。
“凌玥,我来了,你、想好了吗?"
在容少卿满怀期许的目光下,司徒凌玥缓缓转过身来,容光清寒,容少卿见了之后,心情顿时变的沉重,他仿佛已经可以猜到司徒凌玥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我不允许我自己对爱的人不贞不洁,同样,我也接受不了我爱的人,对我不贞不洁。所以,我们俩,都不符合这样的条件,容少卿,我觉得我们还是。"
“是什么是,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凌玥,你是在介意玉婉心的事吗?我和玉婉心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从头到尾,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是楚渊,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楚渊。而你,你是为了海棠,委曲求全,如果我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嫌弃于你的话,那我就是混蛋。"
司徒凌玥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事情,难怪小谨出事的那个晚上,她那么拍打着门,容少卿都不出来,原来当时在里面的人是楚渊,如果他出来了事情不就败露了嘛。只是,这件事,玉婉心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当真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司徒凌玥并不觉得她应该同情这样的人。
“可。"
“没有可是,如果我等了一个多月,等来的是这个结果的话,我宁愿当时就死。"
容少卿的话还没说完,司徒凌玥就压住了他的嘴唇,司徒凌玥怕了,她现在害怕听到死啊活啊的词了,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她已经不敢再看到也不敢再听到任何关于死的事情了。
特别是,容少卿。
容少卿被司徒凌玥压住的嘴唇微微弯了起来,他握住司徒凌玥的手,然后轻轻拿开,“凌玥,你还是心疼我,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