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离从容少卿突然拿个药包去他那儿询问,然后带着一身怒意走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直到他赶往司徒凌玥的寝宫时,正看到司徒凌玥背对着她坐在那儿笑个不停,可是这笑声里,他听不到一丝快乐。
当彦离走过去,走到司徒凌玥的面前时,他低头一看,却看见司徒凌玥满脸泪痕仍笑个不停的样子。
“凌玥!"彦离跪在司徒凌玥的面前,双手抓住司徒凌玥的胳膊,摇晃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少卿他。"
“不要跟我提他,我不要听到容少卿这三个字,不要不要,永远也不要听到这三个字!"司徒凌玥一听彦离提到容少卿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她捂着耳朵,再不想听到容少卿这三个字了。
为了安抚司徒凌玥的情绪,彦离自然是顺从,他哄道:“好,好,不说不说,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凉,这地上再凉,凉的过我的心吗?"司徒凌玥含泪盯着彦离反问道。
彦离懊恼方才容少卿怒气冲冲走的时候他就该跟上,不过是想着这始终是容少卿和司徒凌玥的事,他过多插手始终不好,所以也就没有跟去,可现在看来,他没跟来倒是造成了司徒凌玥和容少卿因没人在其中劝阻而吵得不可开交了。
“凌玥……"彦离只能是呢喃着司徒凌玥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要说自然是有关容少卿的话,他怕他一说又会让司徒凌玥激动,所以只能默而不语地陪在司徒凌玥的身边,如果司徒凌玥又要倾诉的,他一定洗耳恭听。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来人啊,给我端一坛子美酒来,今夜我要与彦太傅不醉不归!"司徒凌玥突然大声喊道。
彦离想要阻拦,可是转念一想,酒能消愁,也许,喝上几杯司徒凌玥的心里能好受一些吧,无非是他在边上盯着,别让司徒凌玥喝太多伤了身了就不好了。
司徒凌玥又哭又笑地看着彦离,“每次我失意时,朗玥哥哥都会在,每次我想喝酒时,你都会在,我司徒凌玥何德何能,能有你和朗玥哥哥这样的知己,彦离,若日后你找了媳妇,生了孩子,我当干娘。"
彦离垂了垂眼帘,哼笑一声,便允了司徒凌玥,“好。"
彦离话语里尽是宠溺,可司徒凌玥听不出来,他笑声里的苦涩,司徒凌玥也听不出来。也罢,彦离将司徒凌玥从地上扶起来,听不出来也好,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好,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平添司徒凌玥的烦恼罢了,他能做的,只要司徒凌玥无忧他便无虑。
酒来了,司徒凌玥便于彦离喝了起来,什么都不想,只喝酒,谈天谈地唯不谈风月。
殿外,夜色渐浓,明月当空却照得地上的人儿,无尽悲凉,不论传来的是把酒言欢笑得肆意的声音,还是床帏里恩爱缠绵的声音,黑暗深处,一颗颗破碎的心在颤抖,在哭泣。
几近天亮,司徒凌玥才沉沉地睡去,是醉了还是困了也不知,不过睡了就好好地睡吧,彦离将司徒凌玥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然后带着一身酒气离开了,他要去找容少卿,问清楚到底是因何事两人吵的这么凶。
只是彦离去了容少卿的寝宫一看,才知容少卿竟是彻夜未归宿在了玉白芷的殿里,彦离眉头一拧,心道这下事情真的变的有些不可收拾了。
彦离准备离开的时候,容少卿回来了,“少卿。"
容少卿冷着一张脸,再不复笑容,那笑容也是在司徒凌玥和容少卿和好之后才有的,如今,容少卿又将它丢了。
“这么早来有事?朕还要去早朝,你怎的连朝服都没去换?"
容少卿边说着边越过彦离准备进殿换帝服,“你和凌玥到底怎么了?"
容少卿顿住了脚步,偏过头看着彦离,“谁允你直呼皇后的名讳了?"
彦离一愣,有些怔怔地回看着容少卿,对着容少卿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彦离竟是有些心惊肉跳,“那,皇上和皇后究竟怎么了?"
“彦太傅是关心朕,还是关心朕的皇后呢?"容少卿带刺儿的话问的彦离当即就如鲠在喉半不出话来。
见彦离无话了,容少卿便不再理会彦离,负手转身进了殿里去,留彦离一人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