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风起云涌的袭击着郑青春的大脑,她的脸色煞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好久不见,我的未婚妻。”
宁阮浩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杵着拐杖缓缓走到郑青春的跟前。
会场一下子乱了套,记者们各个前呼后拥地调准焦距,换好角度,准备各种现场抓怕。
与秦氏集团继承人顺利完婚比起来,现在这样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才更具有噱头和看点,谁又愿意错过呢。
闪光灯迅速包围上来,秦永邦以迅雷不已掩耳的速度请保镖上台去,准备让人请男子离开。
面对魁梧的保镖,宁阮浩丝毫不为所动,他丢掉手里的拐杖,冲到郑青春的面前抓起她的手打算离开。
“你走可以,但新娘子必须留下。”
秦永邦素来话少,这时候更是黑着脸厉声喊道。
张婉婉却像是做了一场梦,她脸色发白,眼睛直直地盯着宁阮浩上下扫视了好几圈。
“像,真像??????”
她嘴里念念有词,慢慢靠近舞台中央的位置,脸上是那种对亲人久别重逢眷念的表情。
“孩,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婉婉失去以往的端庄和冷淡,两只手已经攀上男子的俊脸,从额头,到脸庞。
两行泪水,细细密密地往下淌着。
宁阮浩哪里会想到自己破坏了对方儿子的婚礼,她作为母亲不但不责怪自己,还这般怪异的表现,莫不是精神失常了。
台下的宾客议论纷纷,“秦夫人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疯了吧,她怎么对那个男人那么亲密的样子。”
张婉婉哪里还顾得旁人的眼光,她第一眼就瞧出了男子的特别之处,那张脸和秦浩宇何其相似,虽然沧桑了些,直觉告诉她,那可能就是她失踪多年的孩子呀。
“您不必这样,我来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宁阮浩实在不想再这样被她看着,他渗得慌,于是大掌一挥,拉开触摸着自己脸庞的一双手。
“啊!”张婉婉被他措不及防的掀开双手,整个人滚落在地上,扭伤了脚,痛的大叫一声。
“你。”宁阮浩心里不由的自责起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而已,他并非有心去伤害她的,没想到她的身体这般差。
但是此时此刻的局势,又不是自己可以表达善心的时刻,他们是仇人,夺妻之恨也是不共戴天的呀。
秦浩宇发起了呆,他木讷地看着郑青春,虽然早知道郑青春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但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死心吗?
他愤怒,更多的是自嘲。
“秦浩宇你活该出丑,强扭的瓜不甜,以秦氏企业的存亡去绑架一个女人的一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抉择,清白一世糊涂一时,他输了就是输了。”
眼看着婚礼是无论如何让也进行不下去了,即便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秦永邦也无法力挽狂澜,他抱起地上的张婉婉,对着亲朋宾客鞠躬致歉,并宣布婚礼暂时取消。
张婉婉的表情很痛苦,嘴巴里依稀还发出“哎呦,哎呦地叫唤。”
但目光却一直在男子的身上游走,眼里还闪着晶莹的泪光眼神里全是不舍,但是她不能说,一切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什么都不能说。
大厅里的客人渐渐散去,或沉默,或三五成群地议论,总之今天这个婚礼真是乱地出奇。
一个抢婚的男人,一个不挽留的新郎,一个沉默不言的新娘,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连抢婚的男子都与秦家独子有着几分相似,这是缘分呢还是另有洞天。
郑秀云惊吓得腿软,她自认为从小到大都优秀着的女儿,在婚礼上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什么未婚夫,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婿,除了和陈荒唐最早的那一段曾经,她知道的就只有秦浩宇了。
郑梦琪怀着孕,自然是不好再使力气去扶她,陈荒唐则站在她的身边,用胳膊将她稳稳地托住。
感受到郑秀云手指嵌入自己胳膊里的那股气力,更疼的则是他的心。
“这个男人许就是郑青春对那消失的三年,只字不提关键所在吧?”
“说吧,你是要和他走,还是要留下来?”秦浩宇一幅很伤的表情,失落地望着郑青春。
李莹莹则在郑青春的身后惊得不敢讲一句话,她从没想过周杰曾今一直那么深深爱慕着的纯洁又勇敢的女孩子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周杰先沉不住气了,“够了,是不是要所有人都为你难过你才肯罢休。”
郑青春被周杰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得回了魂,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毁了。
秦氏集团明天一大早就会成为全城的笑话,她这个忙不但没有帮成,反而害了大家。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私,都到现在了,你还要躲避到什么时候?”
周杰很难过,他难过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眼前的郑青春。
李莹莹都被周杰这样的表情吓傻了,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发过恼骚,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伤害郑青春了。
“我,我不知道??????”
郑青春拖着婚纱,往门外跑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这一切。
郑秀云还没来得及和女儿说上一句话,她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是清白的,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宁阮浩丢开拐杖,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他大步流星地退出大厅,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尤其是和陈荒唐对视的时候,眼里闪现的那一丝藐视,让在场的人都纷纷看向了陈荒唐。
宁阮浩以最快的速度去撵郑青春。
他想问个明白,三年,他以为她幸福了自己就可以不打扰,但是她结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才知道她嫁的人不是他,并不是那个她可以连命都不要的陈荒唐。
郑梦琪的心里很乱,她根本没有想到郑青春什么时候招惹了那个男人,搅乱了自己原本替她规制好的人生,这样也好,让大家都看看自己那假装清纯的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又勾引了多少野男人。
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摸摸微微显怀的小腹,向陈荒唐靠了靠,只有靠近他,一切才显得真实,她才是货真价实的陈太太,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陈荒唐被那个眼神伤的魂不附体,“他那是什么意思,我和他见过面吗?”
秦浩宇眼瞅着郑青春和男子离去的方向,他想追,可是他连追上她的理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