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的时候,沈怀谦闭了闭眼,他想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小娘子身上了。
第二日,沈怀谦心满意足的去上早朝了,留下宋婉仪一个人酣睡。
“陛下,臣有本奏。”一个御史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走到了金銮殿中央。
沈怀谦微微点了点头。
“玉妃娘娘为包庇山贼余孽,不惜痛打永平伯夫人,虽说玉嫔娘娘为主子,永平伯夫人为臣妇,但微臣认为此举是在打前朝臣子的脸面。”
“更何况那莽山山贼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周围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玉妃娘娘居然公然包庇山贼余孽,置王法于不顾,实乃祸国妖妃之相,请陛下严惩!”
张御史一听,参玉妃的,立刻眼前一亮,连忙撩袍跪在他旁边,“臣复议,妖妃跋扈,陛下万不能被那妖妃祸国啊!”
御史台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出列,这玉妃的行为的确是已经触犯到了御史台的底线。
虽然陛下宠爱玉妃,但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否则这御史台岂非形同虚设?
再者这已经有了两个出头鸟,他们只是跟在身后附议,想必即使陛下发怒,也最多是殃及池鱼,于他们性命无忧。
果然,坐在龙椅上的沈怀谦黑了脸,“朕要你们御史台,上参皇室宗族,下奏贪官污吏,是要你们盯着朕的后宫不放的吗?”
沈怀谦此话一出,除了张御史外,其他御史都有一些瑟缩。
张御史这个时候腰板挺得笔直,在一众御史当中鹤立鸡群,“陛下是天下臣民的陛下,这后宫自当也是天下臣民的表率,玉妃娘娘既然承蒙圣眷,侍奉于陛下左右,自然该当天下女子之表率。”
“若玉妃娘娘一直如此跋扈霸道,一言不合便殴打宫妃命妇,长久下去恐朝中人心惶惶,百姓家庭不睦啊!”
“混账东西。”沈怀谦面无表情的喝骂了一句,“张御史,莫要以为你是前朝老臣,朕就不敢斩了你!”
金銮殿的大小官员听了沈怀谦的话, 那都是虎躯一震,精神抖擞。
陛下快斩了这个老不死的!
一众官员都已经忍这个御史老头很久了,长着年纪大资历老,那是谁都敢参一本,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这下终于踢到铁板了吧?
但没想到张御史丝毫不退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微臣职责所在,上谏天子下谏群臣,臣一心为了陛下,死而无憾!”
他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说得身旁同僚的脊背都弯了下去。
沈怀谦闭了闭眼,在心中深吸了几口气,“你还知道朕是天子?我看你张御史是活糊涂了,竟然敢在这金銮殿上指摘朕的私事!”
“陛下息怒。”右丞相连忙抓准时机出来为沈怀谦排忧解难,“这御史参陛下后宫之事,其实在微臣看来,也是一件好事。”
“这正是代表了陛下圣明,朝堂上无贪官污吏,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无逾矩之行为,百姓安居乐业啊!”
言下之意就是这最近太风平浪静了,御史台吃饱了没事干,只能将目光瞄向后宫了。
果然这样一番话下来,沈怀谦的脸色好了许多,“右丞相言之有理,堪为表率。”
夸完右丞相之后,他看向御史台众人的目光又冷了下去,“御史台若是无本可奏,大可跟朕请令,宁古塔岭南那边正好缺人。 ”
众御史闻言,立刻不敢作声了。
那可是著名的流放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