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话说得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这话一出,皇后和谢清月皆诧异地看向谢绥,下意识便想阻止。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绥又道:
“宫中容不下此等歹毒污乱之事,自今日起,固安公主幽禁于宫外行宫,直至大婚之日来临。”
“大婚当天,亦不必再回皇宫,直接从行宫出嫁!”
皇后死死压住眼底恨意,看向丝毫不顾及父子情谊的谢绥,求情道:“陛下,清月还小,怎能就因此事草草成婚……”
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何,就算谢绥不了解皇后的为人,通过刚才这场闹剧,他都能轻易地猜出事情始末。
更何况,他对姚琦玉佛口蛇心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
他不再听皇后的狡辩之辞,当即喊来御军,将谢清月和林景容带下去。
谢清月挣扎着不肯配合,叫嗓着哭喊:
“父皇!父皇,我是你的亲女儿,我知道错了,父皇……我知道错了,你宽恕我一次……父皇……”
谢绥看都未看,大怒:“带下去!”
天子震怒,命妇和后面过来的大臣们不敢再继续待在此处,纷纷行礼离开。
只是她们转身时,正好看到,程武押着姚珠玉从外面进来。
众人眼神变了变。
尤其瞧见,这位出身世家之首、自诩清高的姚家嫡女这副衣衫凌乱的模样,眼神更为微妙。
身在命妇人群中的姚夫人,在看到太子好端端出现在承华殿侧殿的那一刻,心就慌了起来。
那时她便往后张望,想看着自己女儿有没有过来。
可当时程武摁着姚珠玉候在了承华殿外的宫道上,并未直接进来,她并未看到姚珠玉。
这会儿猛地见到自己女儿这副尊容,姚夫人脸色骤然慌乱。
尤其当她视线下移,见女儿腰侧佩戴的那枚香囊不见了时,面色陡然发白。
“珠玉……”她快步走过去,将姚珠玉口中的帕子抽出来,急道,“这怎么回事……”
不远处,姚大人疾步走来。
众人虽很想看看这一出又是什么情况,但今日瞧见的皇家秘辛已经太多,不能再待。
纷纷装作没看见,快步离开了侧殿。
姚大人与这些人打了个照面,脸色异常难看,他无视这些人,一个招呼都没打,立刻朝殿中跑去。
“陛下……”他先发制人,跪在地上,表现得一个弱者的姿态,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家女儿。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东宫的储君强了他的掌上明珠。
“我家珠玉——”
“姚大人既然来了,那此事,正好一并处理了。”谢临珩回身,冰冷的视线,落在姚家这几人身上。
谢绥胸膛中的怒气本就冲天,这会儿又见姚珠玉这副姿态,顿时脸色更沉。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尤其在看到姚棕这个人时,一早沈知樾刚刚跟他汇报完的金陵之案和段家之事浮上心头。
谢绥更加怒不可遏。
皇后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回首瞧见姚珠玉这个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
姚棕正要开口,谢绥却一甩长袖,大怒道:
“去正殿!今天这些事,全都给朕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朕倒要看看,这皇宫中,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污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