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凊折腾了一整天,的的确确有些困了。
可是等到她回到院子里,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在裴璟偡书房里拿走的那副画。
便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久,才将那画翻了出来。
她看着画上已经干了的墨迹,十分的心虚。
原本她不小心将那墨汁洒在上面,本来想的是将这画拿走,想办法把上面的墨汁弄干净再给他还回去,可是看这画的样子,恐怕是弄不干净了。
还是早早销毁了吧!
沈时凊如是想到。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
沈时凊静静的坐在窗前,默默地将那张画摊开在了桌前,却突然发现,那画中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描绘着画中人的脸旁,越看越觉得熟悉,可是却又想不出究竟是谁。
秋夜的冷风格外冷冽,只是难得月夜静好,沈时凊坐在窗边没一会儿,便被秋嬷嬷给劝了回去。
西北的风比京城要冷冽的多得多。
裴璟偡看着窗外飞过的谷鸟,刚准备入睡,便看到了一只熟悉的信鸽。
他伸出手,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件。
“十月一十二日,沈姑娘赴程王府宴,食良好,睡安眠。”
裴璟偡看着信件上的文字,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他的眼前,已经能够浮现出沈时凊的身影。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午宴程王妃问聘,沈姑娘未拒。”
裴璟偡握住信纸的手微微颤动,眉头皱起,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他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想要提笔写下什么,但是却又突然顿住。
墨汁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信纸上,裴璟偡伫立良久,却仍旧没有下笔。
等到墨汁都快干了,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走到一旁,将手中的信件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次日一早,他便同阿牛爹说了他想要出去的事情。
毕竟比起这信件,他现在更迫切的,想要亲眼看见她。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小孩子的精力一向旺盛,阿牛一早便醒了,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在漫山遍野的放羊采花追蝴蝶。
可如今多了个外面世界来的裴璟偡,他自然就不再忙那些了,而是整日围着裴璟偡转,听他讲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
说起来也奇怪,裴璟偡向来不是个爱说话,可对这个小阿牛,却多了几分耐心。
如今要走了,竟也生出几分不舍之意。
不过比起这个,他现在还是更迫切的想要回到京城。
昨日他看到那信件上的字以后,心中便有些慌乱,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并未表现出来,可他其实,早就已经心乱如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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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裴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