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城关村隔着二十里路的薛家村内。董月娥的父亲董学文正愁肠百结的看着薛家送来的聘礼。
平心而论,他并不愿意把女儿月娥送进火坑里。但目前有一个大机缘让他犹豫不决。
话说董学文本来也是个读书人,可惜时运不济,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中举人,还是个秀才,为了谋生,就在乡里开了个私塾,收几个学生养家。
本来董学文年龄大了,对科考心灰意冷,但当他听说当代大儒宋曦就住在他们村的草堂内的时候,心里那份不甘又躁动起来。
“我父亲和宋少傅倒是曾同朝为官,只要你把月娥嫁给我,我便让老爷子给你引荐一番。到时和考试的学政打声招呼,不怕不中,甚至进士及第也是可以有的。”薛蟠龙看穿了董学文的弱点,趁机引诱说。
“唉,只好难为月娥了!”董学文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
第二天一早,陈长生就洗漱干净,又在仓库里挑了几样东西装在书箱里,让谢彪背着,往薛家村去了。
董学文的私塾就开在自家前院的一间堂屋里,平时,董学文就住在书塾内。董家其他几口人则居住在后院几间房。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离着还有很远,就听见一阵朗朗读书声。
董学文正拿着戒尺在堂内巡视,但眼神却不时隔窗瞟向几百米外的一处草堂。
虽然只是一圈木栅
圈着几间茅屋,但在董学文眼中,那里却是高高在上的庙宇殿堂。
因为宋曦来这里隐居后,几乎所有来访宾客都被挡在门外了。
原因只有一个,来访客人必须要诗文能让宋曦入耳入心。
董学文最近也是搜索枯肠,竭力想写出一篇能够打动人心的好辞赋出来。
“咦,又来了一位,也不知是县上哪一位贵公子。”远远的,董学文看到草堂门口又有贵客等候,心里酸溜溜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他希望宋曦能开门接见那位鲜衣怒马的书生,因为这说明宋曦并没有完全屏蔽了外界的接触,自己还有一线机会去拜见,但又希望那个公子哥被拒之门外,那样,他心里又会平衡一点,毕竟宋曦并不是嫌自己身份低微才不见,而是一致看待。
“先生,有人来了!”这时,一个小童抹着鼻涕冲门外嚷。
“非礼勿视!好好背书!”董学文见是陈长生,怒目瞪了小儿一眼,恶狠狠喊到。
“董叔好,长生前来拜见!”陈长生多聪明一个人,知道董学文心虚不愿见他,远远就鞠躬喊道。
“长生,秋试时间快到了,你不在家好好温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董学文见躲不过去,只好皱着眉头硬着头皮问。
“董叔,考试重要,但娶月娥更重要。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又曰……”陈长生不卑不亢的说。
“好了好了。你和月娥的婚事
儿,早已经有了定论,并非我不肯,只是小女不愿和你吃苦!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也说不得她!”董学文不耐烦摆摆手说。
前日里陈长生去薛家理论被打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陈长生没有知难而退,居然找到家来了,实在让董学文烦恼。
“老丈人,我实话说了吧,我和月娥青梅竹马,又有婚约。今日我来就要行纳采之礼,至于问吉,我看不用算了,明日最好。”陈长生既然来了,就是要有个结果。
“好好好,如果你能拿得出礼金,我便把女儿嫁你!”董学文没想到陈长生居然异常反态,如此硬气,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礼银五十两。”陈长生慢慢悠悠从谢彪背的书箱子里掏出一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