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匈奴使臣。”陈长生高坐在县衙大堂上,对下面喊道。
其实,这个大堂也就二十来平,从县官的八仙桌到门槛子也就七八米远。平常县官在里面放个响屁,外面都听得道,不至于那么大声。
而且陈长生用了“宣”,而不是用“请”,这架子就摆的很大了。
按说他一个七品县令,对待匈奴使臣,用不着那样。
不过,谁叫匈奴人打不过他呢!
而且陈长生料定匈奴人来找他,一定是有求与他。这个时候,不用谦虚。
堂下,谢彪等亲兵们穿着衙役的制服,将两个匈奴人引了进来。
那两个匈奴人都穿着皮裘,戴着流光水滑的帽子,帽子上还插着色彩鲜艳的翎羽。满脸横肉,留着浓密的胡子,小眼睛闪烁着狡诈的凶光。
此时,一个翻译在旁边介绍道,这两人是匈奴浑邪王部落的使者,一个叫兀而突,一个叫查里曼丹。
“无耳兔?插里慢点?你们来找本县有何事啊?”陈长生打量着两个匈奴人,不动声色的问。
“我们奉浑邪王部族单于胡掖之命,前来拜会陈知县。现在大梁和匈奴两国已经休战通好,希望陈知县把先王王妃大月氏和苏迪亚还给匈奴,让她们能够回家乡去。”兀而突和查里曼丹拱手说明来意。
“哦?两国休战,我就得把战俘还给你们?那大梁被掠去的十几万民众,你们是不是也要交还给我大梁啊?”陈长生见两个匈
奴使者态度傲慢,出言不逊,冷笑一声回怼道。
两个使者听完翻译的话,眨巴眨巴眼睛互相望了一下,然后向前上了一步。
“退后!”谢彪怕他们刺杀陈长生,噌的把刀拔出半截,厉声喊道。其他亲兵也都紧握武器,怒目横眉。
“这是匈奴王后阚氏给陈大人的信。”两个使者急忙将一卷羊皮纸双手呈上。谢彪一把拿过去,转给陈长生看。
陈长生见上面勾勾弯弯,写的字不认识,不由皱了皱眉。
那翻译见状,急忙把翻译过来的副本也呈了上去。
信中大意是,阚氏回顾了被俘的经历,感激陈长生对她的照顾,表示陈长生能把她当和平鸽送回匈奴,乃是雄才伟略之举,匈奴浑邪王部将永远当陈大人当朋友看待。希望陈长生能够看在两族交好的份上,将大月氏和苏迪亚也送回去。并表示愿意拿五百头牛和一百峰骆驼当赎人的代价。另外,阚氏着重强调,赎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浑邪王部愿意和陈大人本人通商做生意。
阚氏之所以加了后面的意思,现实情况是,大梁虽然和匈奴和谈休战,并开了贸易口岸,但互市地点却在定远。离陈长生这里有好几百里,而且贸易种类也有严格规定。大梁以生活用品和丝织物,茶叶等商品交换匈奴的马匹和皮革、乳制品。
“王后还刻意送给陈大人一些礼物,现在就在外面,等陈长生接收。”翻
译说。
“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王后的诚意了,谢彪,让人把礼物抬到后院去,使臣先安排在驿馆住下。剩下的事情等我有空了再和他们慢慢商议安排细节。”陈长生感觉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但大堂上众目睽睽,他也不能多问。
安排完匈奴使臣,陈长生回到后堂,想看看阚氏送了自己什么礼物,其中又代表了什么样的意思。
“老爷,除了这些毛皮和金银,使者说这四个舞姬也是匈奴王后送的礼物。”谢彪瞪着眼睛苦笑不得的说。
陈长生一看,院子里果然站着四个年轻漂亮的匈奴少女,见他进来,口称老爷,款款下拜。
“嗯?糖衣炮弹?”陈长生见这四个异域风格的少女一个个身材饱满,面容娇媚,眼神举止泼辣野性,和大梁的女孩儿明显不同,不由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
这时,董月娥闻讯带着海棠也从屋里出来,疑惑的望向陈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