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转头一看,只见楼远钧不知何时已经议完事过来。他含笑免了所有人的礼,看了眼挨得颇近的江从鱼和何子言。
许是因为勉强也算血脉相连的缘故,何子言眉眼与他有几分相像,又整日与江从鱼朝夕相处——连床铺都连在一起。
他们关系会越来越好也很正常。
只不过他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的枕边人和别人太亲近……也很正常吧?
楼远钧笑问:“什么当牛做马?”
何子言一下子怂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江从鱼也有点怂。
他早就注意到了,楼远钧有事没事都会酸上几回。而每次楼远钧一酸,还会把他说得内疚不已,楼远钧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配合,只求楼远钧能别恼了他!
倒不是他怕了楼远钧,只是觉得总那么折腾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江从鱼咻地一下直接挪到了楼远钧身边,坚决表明自己不再和何子言挨在一起开玩笑的态度。
楼远钧见他们这般表现,也没再揪着不放。他笑着邀柳栖桐他们洗手落座,君臣几个一起吃顿便饭。
林伯去了羽林卫后精神愈发矍铄,瞧着很有当年领兵打仗的势头。
江从鱼吃饱喝足,还好奇地在中庭拿起林伯入殿前取下的刀试着耍了耍。
然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没天赋,只好把刀还给林伯了。
江从鱼积极游说林伯:“羽林卫中有这么多好儿郎,说不准就有适合使刀的,到时候林伯你找几个义子义女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们,说不准您这身本事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林伯拿回自己的刀,眼前仿佛也浮现出了往昔风云岁月。他不是爱纠结的人,点着头朗笑道:“若是遇到适合的好苗子,我肯定不会放过的。”
得了林伯的准话,江从鱼不由转头关心起柳栖桐的婚姻大事。
这一个两个老大不小的竟都没有成家,真是让他这个当师弟/当晚辈的操碎了心。
柳栖桐笑答:“母亲颇喜欢表妹,我也觉得挺好,已经挑好婚期了,就在年后。”
他说的是自己帮着在京师站稳脚跟的那家远亲。这门婚事虽没有仕途上的助益,但他本就不是那种爱攀附的人,只求家中安宁即可。
江从鱼欢喜不已:“那敢情好,到时候我陪你迎亲去,我还没见识过京师这边是怎么成婚了!”
柳栖桐笑着答应:“好。”
才送走林伯和柳栖桐,何子言又凑到江从鱼身边把他早上想问的课业问题给他讲了。
袁骞和韩恕也在旁边等着听。
江从鱼本来就在写功课,便与何子言几人聊起了自己的破题思路。
直至感觉有道视线烧灼着自己的背脊,江从鱼才发现自己已经跟其他人聊了好久了。
只是这边都起了头,他只能解决完何子言他们的问题才跑回去哄楼远钧。
何子言他们离开后,江从鱼就发现楼远钧以要歇晌为由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议事的地方里面本就有个供皇帝歇息或更衣的地方,江从鱼才刚回到殿内就被楼远钧给拉了进去,关上门抱住他想要亲。
江从鱼刚才给何子言他们解答问题说得口干舌燥,不由推拒起楼远钧的吻来:“我有点渴了。”
楼远钧也不恼,拉他到坐塌上给他喂蜜茶,喂着喂着就改成用嘴来喂过去。
江从鱼有些不想在外头做这些事,手抓在楼远钧腰侧商量道:“晚上再来好不好?”
楼远钧已经亲了江从鱼许多回,倒也没非要在这种地方白日宣淫的想法。他说道:“那先记在账上。”
江从鱼听到记账心里就打了个突,忍不住问:“怎么又记起账来了?”
“我刚才一直在想,你与旁人说几句话我就亲你几下。”楼远钧道:“都说天子要一言九鼎,我肯定要履行到底才行。”
江从鱼和他分辨道:“那怎么亲得完?我每天都要跟人说好多话的!”
楼远钧很好商量地改了口:“那就换成我在的时候你与旁人说了几句话,我就亲你几次。”
江从鱼还是不服:“你不也会和旁人说话!”
楼远钧道:“好,你也数清楚我和旁人说了几句话,记在账上回头我让你亲。”
“……谁会数这种东西啊!”
“我会。”
“……”
江从鱼登时无话可说。
楼远钧问:“还渴吗?”
江从鱼怕楼远钧又借机亲来亲去,忙道:“不渴了。”
他不是不喜欢和楼远钧亲亲抱抱,只是楼远钧刚才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去似的,再来一回他怕自己唇都要被亲得又红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