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的男人彻底懵逼,握住匕首的手一时无处安放。
他很想怒斥狂徒,却又觉得尴尬,只得硬生生装死。
所幸对方蜻蜓点水般并未有更多的举动。
温颜一门心思在搞金币上,原以为亲了周天子系统就能爆金币,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
合着刚才白亲了?
就在她心生疑窦时,周瑾行受不了被人审视的压迫感,再也没法装下去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与温颜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温颜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躺在竹榻上的男人半撑着身子,咬牙道:“温淑妃,你胆敢擅闯……”
作为一名见钱眼开的打工人,怎么能够容忍到手的金币像煮熟的鸭子飞了呢?
反正被他发现了,势必会问罪下来,那索性先把金币搞到手再说!
于是周瑾行遭遇了一生中无法直视的奇耻大辱。
他被强吻了。
那贪财的女人脑瓜子转动得飞快,在被问罪和一夜暴富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于是乎,我们的无敌勇者以极快的速度把周天子按回竹榻,毫不犹豫堵住他的嘴,重重地嘬了一口。
周瑾行:“……”
彻底抓狂。
在他觉得男性尊严受到侮辱要发飙时,温颜果断抽身,连滚带爬往屏风外跑。
身后传来周瑾行气急败坏的声音,“温三娘!”
紧接着,逃跑的温颜听到了系统愉悦的汇报声:
恭喜“跳楼大甩卖”完成盲盒亲吻周天子任务,您的十万金币即将到账。
温颜忍着放声尖叫的冲动,喜笑颜开往殿外跑。
不曾想周瑾行动怒要捉她,光脚追来抓人。
温颜暗叫不好,撒丫子跑得飞快,结果跑掉了一只鞋才得以逃脱。
外头的内侍们受到惊动,全都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出。
温颜顾不得形容狼狈,当即命采青走人。
殿内的周瑾行并未追出。
他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倘若让下人看到自己光着大脚丫子衣衫不整乱跑,实在有损帝王威仪。
周瑾行叉腰铁青着脸退了回去,愈发觉得那女人脑子有病,大中午跑来啃了他一嘴,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折返回竹榻途中,他行至衣冠镜前打量仪容。
镜中的男人嘴角一道绯红,正是女人留下来的口脂。
周瑾行跟见鬼似的凑近铜镜,一张俊脸明明端方雅正,却因那道绯红显得风流。
他懊恼地拿方帕擦拭唇角,牙色方帕上留下女人的痕迹。
着实碍眼。
这午休是没法再躺下去了。
“黄文胜!”
黄内侍办差还未回来,是他的干儿子许华在外头伺候。
听到天子唤人,许内侍忙弓身进殿,跪地道:“陛下。”
屏风后的男人听不出情绪,只道:“黄文胜呢?”
许内侍心中惶惶,谨慎应道:“黄总管去了内务局,还未归来。”
屏风后没有动静。
许内侍想起方才看到温淑妃的情形,知道要倒霉,却不敢吭声。
也不知隔了多久,男人才道:“替朕更衣。”
听到这话,许内侍如获大赦,立马差人送水进殿伺候帝王洗漱。
正好衣冠,黄内侍才回来了。
周瑾行绝口不提温淑妃来过一事,因为他觉得丢脸。
去正殿那边批阅奏折,周瑾行跟往常一样看不出情绪起伏。
许内侍把这事瞒了下来。
结果黄内侍在偏殿里意外发现一张染着绯红印记的方帕。
那方帕他知道,是周天子在用,但上面的红痕瞅着有点奇怪。
黄内侍若有所思地嗅了嗅,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
这就奇了。
他心中生疑,把许华叫来询问。
许内侍见瞒不住了,只得如实交代,说道:“圣上午休时淑妃娘娘曾来过。”
当即把情形粗粗说了。
黄内侍一番揣测,愈发觉得糊涂。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被周天子解开了。
那男人吃不得亏,被温颜莫名其妙强吻,令他心里头不爽。
也不知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既然要玩点成年人的游戏,那索性让她玩个痛快,长个教训。
就在温颜兴高采烈清点自己的账户金币时,乾政殿那边来传信,让她今夜侍寝。
温颜:“……”
哦豁,要完。
前来传口谕的内侍把她落在乾政殿的鞋送还回来。
采青看到那只鞋,一时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