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态度是吧。”男子气愤地拿起了手机,“我现在就投诉你们食品卫生安全!”
白昙看向身旁的主管,不疾不徐地吩咐道:“报警,有人敲诈。”
男子一下收起了手机,恼羞成怒地说:“你说谁敲诈?”
白昙直接报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又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米其林餐厅敲诈了。”这句话是说给周围的客人听的,“我们餐厅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白昙让人叫来保安,期间仍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这男人:“你要投诉,甚至诉讼都随便,我们也会联合之前受害的几家餐厅一起报警。”
说完,白昙又吩咐餐厅主管:“直接把这人拉黑,下次进都不要让他进来。给其他桌客人每人送一杯饮品表示歉意。”
男人彻底成为了哗众取宠的小丑,周围的客人看他时怜悯的目光,以及餐厅服务员眼里明晃晃的嫌弃都让他感受到了侮辱,他大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猛地揪住白昙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向白昙揍来。
保安还没到,也不指望主管和服务员能挺身而出,白昙下意识别开脸闪躲,闭上双眼做好了被揍的准备,但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只听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响起,再睁开眼时,男子已经被推到了地上,而崔灼正挡在白昙身前。
保安终于出现,崔灼扬了扬下巴,指着那人说:“把他带出去。”
等安抚好餐厅里的客人,再回到员工餐厅时,饭菜早没了,保洁阿姨已经在收拾桌椅。
叫外卖有些花时间,去客人餐厅或去外面吃又有些刻意,崔灼干脆让人留了角落里的一盏灯,泡了两桶泡面,两人面对面坐下,在空旷又漆黑的员工餐厅中顶着头顶的暖黄灯光,吃起了无比简陋的晚餐。
久了不吃泡面,倒也格外美味。白昙吸溜了一口面,说:“你不来我也能解决。”
刚问了一句崔灼怎么在这儿,原来主管也通知了他,他多心过来看了一眼,见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要不是白昙差点挨揍,他原本没打算出面。
“你只能解决讲道理的人。”崔灼说。
这两周以来,白昙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把一堆杂乱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管理层都对他很是认可,无比配合他的工作,员工也对他心服口服,刚刚离开餐厅时,还有人在说白昙收拾那人收拾得好,而他们无意中把白昙叫做了“白经理”。
但白昙到底只能应对讲道理的人,当对方不讲道理时,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外了。
“下次等保安过来我再说话。”白昙说。
“下次直接叫上我。”
“哦。”
白昙吃着泡面,突然想到崔灼帮他出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合租时,白昙点了个缺斤少两的外卖,给了店家差评。谁知店家打电话来说知道他的住址,还说不取消差评就上门砍他。白昙把这事告诉了崔灼,毕竟这屋子是两个人住的,他惹来麻烦,崔灼自然有权知道。
结果没想到崔灼直接载着白昙找去了那家店,把他那重型摩托车往门口一放,进店里就问:“谁要砍我。”
店家也是个网上凶似虎,见面怂如狗的人,被崔灼一吓,他反倒先报了警,说有人干扰他经营。最后警察来了,自然是店家给白昙道了歉。
“白昙。”崔灼叫了一声。
自从两人一同打理万维青棠的事务后,坐在一起吃饭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不会再被人拿到八卦群议论。但两人还是会有很多避人耳目的小动作,比如白昙把不爱吃的菜扔到崔灼碗里,又比如现在,崔灼在桌子下轻轻碰了碰白昙的脚尖。
“我们什么时候复合?”崔灼问。
两个星期了,天天看得到吃不到,每当崔灼想找机会聊聊这事,白昙总是以忙为借口敷衍过去。可白昙也不是完全不搭理崔灼,每天送他回家,分别前都会给崔灼一个拥抱,但更亲密的接触一概拒绝,崔灼感觉他就像一条鱼,天天被白昙钓着。
其实今天问这话,也不指望白昙立马就能回心转意,不过和前些天不同的是,这次白昙没再岔开话题。
“你利用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事情过去这么久,白昙第一次跟崔灼掰扯起了这事。
“那是最开始的想法。”崔灼解释了一句,但也知道找借口已经毫无意义,便问道,“你想怎么算。”
白昙没回答,又说:“你亲了我还不打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