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工人是孟叙冬找的,本来他要去施工现场看看,但苏青说他才恢复左耳听力,还是待在安静的环境里比较好。
他们和姐姐们一起来了雪山脚下的滑雪场。过年来滑雪或旅行的人很多,度假酒店大堂摩肩接踵。已是夜晚,他们舟车劳顿,进了房间也没有再出去的意思。
冬季衣服厚实,他们各带了一个行李箱。苏青自顾自地帮孟叙冬收拾,孟叙冬从浴室出来,叫她不要动。语气有点严肃,她愣了一下。
“放那儿,免得我找不到东西。”他说。
“哦……”苏青想都是衣物,有什么可担心的,却也不想惹他不高兴。她任由行李箱摊开,抱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起身。
孟叙冬赤裸上身,灯光为麦色肌肤镀上光泽,些微水珠泛着金。
苏青垂下眼帘,从旁经过。他周身有热气,散发清新的柑橘气味。
整个盥洗室是开放式的,与角落的淋浴间只有一面玻璃墙隔开。只要从转角走进来,便能将人一览无余。
苏青拧开水龙头,天顶和壁挂花洒同时冲出水流。她腰上的文身愈合得差不多了,皮肤偶尔会感到轻微的刺痒,据说是因为颜料色素带来的不良反应。
她洗了好一会儿,直到吹风机的噪音响起也不见孟叙冬过来。
倒是听见有人敲门,是客房服务,姐姐们给他们叫了餐点。
“好了吗?”孟叙冬的声音隔着转角墙面传来。
“你先吃。”苏青头发还很湿。
孟叙冬便走了进来,拿走吹风,帮她吹头发。她想要抢回来,“很吵……”
“不碍事。”他把她压在池台前,不让她乱动。
她身上的吊带丝绵睡裙有点透,灯光下能胸乳轮廓清晰可见。与他一同面朝镜子,香波气息在热气里飘散,她只觉喉咙紧涩。
那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做过,在医院陪床更是保持了界限。她闷坏了。
“孟叙冬……你压着我不舒服。”
噪音淹没了她的声音,她稍稍侧身去捉他握着吹风的手。
“老公……”她抬头去看他。
吹风一下停了。
“啊?”孟叙冬挑眉。
苏青缩回手,拇指摩挲其余指节,终是没能说什么。她迈步推开他,“先吃东西吧,我一会儿再吹。”
“我给你吹啊。”孟叙冬不明所以。
苏青觉得他在故意取笑,闷沉着走到沙发旁坐下。餐点是从酒店中餐厅送过来的,有碗参鸡汤,她尝了一口,竟还很烫,汤汁溢出嘴唇,她胡乱抹了抹,忙去找水喝。
孟叙冬快一步,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拧开给她。
喝水只是缓解一时,但这点不适也还还能忍耐。她重新坐下来,分了一双筷子给他。
酒店的东北菜意料之外的地道好吃,尤其锅包肉,苏青光是这道菜下饭就吃了一小碗米饭。
难得看她吃饭这么香,孟叙冬牵了点笑,“还要饭么?”
苏青不是很想理他,“不用,你多吃一点。”
孟叙冬把余下一盘大葱海鲜煎饼放到她面前,她起身说吃好了,他这才确定她不对劲。
“咋了?”
“累了……”苏青说不出的焦躁,去盥洗间刷牙,拿起吹风又懒得吹了。她回来倒在床上,打开电视机。
酒店广告很长,跳转到滑雪节目,孟叙冬走了过来。苏青抬手一指,“收拾了。”
孟叙冬脚步一顿,苏青看也不看他,“我在医院照顾你这么久,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了?”
“……”孟叙冬收拾了餐盒,也去刷牙。
回来的时候他拿着吹风机,她无语望天,却是配合支起身,任他帮忙吹头发。
他一条腿弯曲抵在床沿,清新的气息和风萦绕,她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些。他似乎以为她只是疲倦了,将她揽入怀中。
他腿长,她这样坐着脸刚到她腰节的位置,她感觉到皮肤温热的触感,不敢挪动分毫。
手指穿过一缕缕发丝,时而掠过头皮,带起后颈一片酥麻。她喉咙滚了滚,抬手环住了他。
“咋了?不是你想出来玩儿么。”
孟叙冬思忖着,“今天还没给咱妈打电话,是吧?”
苏青咬了咬嘴唇,将脸蒙到他身上。他只穿了条宽松的睡裤,系绳裤腰。她微微张唇,松开了绳结。
孟叙冬浑身一僵,低头只见她把头埋得更深。
“别逗。”他声音沉下去几分。
苏青缓缓露出一双略带怯意的眼睛。
散乱的黑发衬得她肌肤雪白,乌黑的眼睛迎着光线,摄人心魄一般。
孟叙冬可耻的起了反应,隔着棉料,撑在她脸颊上。
她呼吸变得迟缓,咬了咬唇,似乎决定了什么,柔软的嘴唇吻上他绷紧的腹肌吻,她跪坐起来,瞬间贴抵。
孟叙冬倏地掌住她后脑勺,五指攥起发丝。
“苏青,别玩我。”
他们还有很多事没讨论,他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出于何意,又是一时需要他吗?
他竭力压抑着,然而她勾下了他的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