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珍贵的出门卡,开了车去酒吧。他那辆巨大的改装越野车在几乎空无一车的街道上像一个庞然大物。电台拧到司明明的“怪奇物语”,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觉这一天的故事一点也不罕见和惊悚。
酒吧街上没有人。
曾经那么热闹的酒吧街,如今像进入了寂静模式。他酒吧的门一开,就带起一阵烟。好在他戴着口罩呢,没被呛到,但是眼睛却被迷了一下。直接去储物间,打开大冰柜,看到里面满满的存货,他想:真棒,又能吃一段时间。
他开始往车上倒腾东西。
这让他想起《行尸走肉》,他就是去街上搜罗物资的人。他甚至在想:我是不是也得有建造一个家园啊?再生一群孩子,继承我老婆的聪明才智和我健康的体魄。
这期间手机不停地响,也不知为什么,兴许是大家都憋坏了,平常不怎么讲话的小学同学群里也热闹寒暄起来。
苏景秋看了眼,没什么值钱的消息,就关了手机。他决定先去趟聂如霜那,再去趟王庆芳那,把吃的给她们送点。但两个老太太都很谨慎,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同意。最后演变成他把东西放她们小区门口,她们自己去拿。
苏景秋折腾这这一大圈,到家也不过傍晚,小区业主群里有人说家里跑了一条家养蛇,倘若有人看到,请速联系。
“什么都特么养!”苏景秋嘟囔一句。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
司明明坐在幽暗里,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在她面前。
“司明明?”苏景秋叫她名字,但她没有回应。
苏景秋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的手缓缓伸进衣服里。这动作太奇怪了,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司明明太异常了,她不会疯了吧?
她的手缓缓从衣服里向外拿,动作突然加快,掏出一条蛇丢到了苏景秋身上。苏景秋大叫了一声跳远几步,捡起那条蛇仔细看,操!假的!
他的心脏还在狂跳,恨不得掐死司明明。而司明明呢,头靠在沙发背上,肩膀一抖一抖,为自己的恶作剧狂笑。
“哪来的蛇?”苏景秋问。
“我老房子带来的。”司明明笑够了,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蛇是当年陆曼曼吓唬她用的,她搬到苏景秋这里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带来了。下午翻东西的时候找到的。
“陆曼曼可真孙子。”苏景秋说:“陆曼曼这种人活该挨揍。”
“但是司明月你现在也挺孙子。”苏景秋控诉她:“哦,不对,可能你一直都这么坏。”
司明明承认她自己蔫坏。聂如霜这样形容司明明:我们明明看着跟个好人似的。
“以后我可得当心你,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卖了。”苏景秋说:“刚刚开车出去,想起好久没痛快玩一次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开车出去玩。”
“我不去。”司明明说:“咱俩玩不到一起。”
“重要的不是一起出去吗?”
“不,重要的是玩到一起。”
苏景秋心一沉,看了司明明一眼,就去做饭了。司明明是会扫兴的。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她就不能委婉点吗?司明明出去玩就是泡酒店加偶尔出门看风景,苏景秋出去玩是切实要在路上。这他心里很清楚。
玩不到一起是很严重的事。更为严重的是司明明觉得这个问题不严重,她的解决方案是杜绝一起出去玩。
还吃什么!饿着!
苏景秋越想越生气,决定开始罢工!
他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气哼哼躺到床上。再过一会儿,生气演变成了一点点的伤心。苏景秋不明白,两个人一起生活,怎么就不能往中间凑凑呢?玩不到一起也可以有解决方案,比如她少工作一点,比如他多在酒店周围发掘点玩的。怎样都比她说不出去一起玩强!
他一直躺着,饿了,就给自己搞了块牛排。那头司明明还在热火朝天的开会,苏景秋听了一下,好像是要安排线上培训。牛排吃不出滋味,一心想跟司明明大吵一架。
而司明明呢,一直忙到九点多,这才发觉肚子饿了,而苏景秋没叫她吃饭。不,他没做饭。
去他房间,看到他在睡觉。她以为他不舒服,就上前摸他额头。不烫。
“苏景秋,苏景秋。”司明明摇他肩膀。
苏景秋翻了个身,没理她。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又摸他额头,手又顺道到他的脖子,再去他的后背,都不热。
她有些担心,但接下来她还有这一天最后一个业务研讨会,于是给苏景秋将被子盖到脖子,又为他接了一杯热水,蹑手蹑脚走出去关上门。
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汤面,端着去开会,期间被烫了一下手,来不及找烫伤膏,就到了她的环节。为了适应公司的战略目标,业务定位不清晰的团队要持续优化。胡润奇或许也被憋疯了,正在电脑那头否决施一楠下面某个部门的全部业务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