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星光点点,微腥的海风在夜幕中轻拂缓动着。
震耳欲聋的海浪声直冲云霄,古船犹如幽灵般乘风破浪,波浪层层分开。
在古船的两侧,时而有着一道优雅的身影跃起,在月下留下道道残影,最后溅起一连串的星光。
苏败站在甲板上,眼眸虚眯望着猩红血海中游动的妖兽,这种妖兽类似于前世的海豚,苏败记得在大荒,武者将之称为血豚!
清脆的啼叫声在夜风中倒是有几分悦耳,苏败迎着海风,如墨的黑发犹如瀑布般狂舞着,低眸望着大醉淋漓的沧月和吴钩,一阵无奈,这两个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
淡淡的月光从天际撕开阴霾,洒落。
沧月微蜷着娇躯,白色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的柳腰,以及那凹凸有致具诱惑力的胸部。
四周闲谈的诸宗弟子,其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来。
月下美人,总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苏败有些无奈的揉着眉心,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让白衣男子神情一怔,旋即冷峻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算你识趣的笑容,转身对着远处的数名庄梦阁女弟子微微招手,“带沧月师妹回去!”
林瑾萱看着苏败这目炫的笑容,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丹田破碎,他的人生注定和谢胜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就像一根无限延伸的线条,二者间的差距将越来越大,听着苏败那自信展现的淋漓尽致的话语,林瑾萱丝毫没有因为少年的自强而感到欣慰,而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可悲,抬眸望着那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法选择的是命运,而最让人悲哀的是虽胸怀天穹,心有鸿鹄之志,然却只拥有燕雀般瘦弱的身躯,注定无法翱翔于天穹,夭折于狂风暴雨之中!”
“不过我却欣赏你的自知之明,一个生来丹田就破碎的废物,此生无法踏入凝气境,懂得退让,才能让你在这个没有怜悯的世界中幸存下来!”白衣男子转身向着远处的雅阁走去,好似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嘴角露出令人胆颤的微笑,旋即又带着歉意道:“抱歉,这消息我也是在数月前从你们琅琊外宗那些弟子口中得知,直接说出来,应该会很伤你的自尊,不过临走前,我还是为你今日的识趣而给个忠告,茅坑里的石头就应该安分的待在茅坑里,千万别痴心妄想的去仰望天穹,这才是宿命!”
璀若星辰的眸子在半空中相遇,其二者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似的。
咻!一道犹如鬼魅般的白色身影在泯灭的灯火中身直掠而出,稳稳的落在苏败正前方。
海风习习,血豚清脆的啼叫声也掩盖不住白衣男子话语中的讥讽。
“离开她,她不是你能够碰的!”
琅琊宗弟子看了苏败一眼,心头略微有些失望,这家伙还有点血性吗?就算出手换来一身伤也比这怯弱好,主动退让,亏得他们数十名内门弟子纷纷出面为这小子撑腰。
沧月转过身来,断断续续的梦呓声泛起,半响后又死睡过去。
一道倩影至后方直掠而来,越过苏败,静静的站立着,好似洛神下凡般,微蹙着柳眉,柔弱的俏脸上噙着一抹警告望着白衣男子。
“你可知,我等你用尽了所有的悲哀!”
白衣男子看苏败没有阻拦,脸上的笑意更盛,指尖萦绕的剑气微散,轻轻弹了弹白色衣袖,道:“她若是知道你今天的退让,想必会很失望,甚至感到与你为伍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就凭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而你注定是地上默默无闻的石头,纵然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黑夜中,白衣男子冷冽刺骨的声音飘渺而出。
“往往很多时候,无畏总是和无知一样!”白衣男子瞥见苏败没有任何的退缩,冷笑了一声,脚尖猛然一蹬,身形犹如猎豹般直掠而出,白皙的右手上缠绕着凌厉的剑气,徒然化作一抹璀璨的剑光,划破冥冥夜色,势若闪电般的向着苏败轰去。
“他说的对,我的问题还是有自己来解决!”苏败平静的声音徒然在林瑾萱的后方响起,林瑾萱柳眉微蹙,转身,正欲说些什么,不过瞧见前者脸上透彻的冷峻,犹如刀锋般的冰寒与冷冽,当下略微迟疑了下,点点头朝后退出一步。
而作为当事人,苏败脸色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黑色的眸子深邃的犹如天穹,望着白衣男子即将被黑夜所淹没的身影,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一刻,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
就在苏败和这白衣男子对峙的刹那,远处,站在甲板上交谈的琅琊宗弟子,其目光也纷纷投射而来,眉头微皱。
呼呼!海风习习,犹若剑光的攻势掀起尖锐的破风声,可怕的气息肆虐着,这璀璨的光芒在苏败的眼瞳中不断的放大着,苏败微微按住剑柄,邪魅的俊脸上有着危险的冷笑渗透而出,心中飞快计算着白衣男子这凌厉攻势的路线,以及自己最佳的出手点和闪躲点,前脚微抬,正欲迈出的一刹那,一道清冷娇喝声却是打破了这僵持:“谢胜,适可而止!”
“庄不周,我不求你有多高大,我只渴望你能够堂堂正正的告诉世人!”
就在这时候,蜷着娇躯的沧月微微伸出纤细的**,海风吹来时,扬起了衣裙,肌肤如雪,比起月光还要惨白。
“庄梦阁谢胜,好好记住这个名字,这个足以让你仰望一生的名字!”黑夜中,白衣男子带着少许桀骜的声音随风而来,落在那轰轰而起的血浪上。
“我林瑾萱作为琅琊宗弟子,总不能看着自己宗门的弟子任人欺辱!”贝齿轻启,林瑾萱俏脸微沉,纤手一晃,白皙的葱指上萦绕着少许凌厉的剑气。
起身,苏败缓缓抬起头,邪魅的俊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冷峻,淡淡道:“凭什么?”
在这数十名琅琊宗弟子中,有着一名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的女子,美丽的瓜子脸上泛着少许懒散,斜靠在栏杆上,当注意到远处甲板上对峙的两人时,柔弱纤细的柳眉却是轻微一蹙,清丽娇颜上露出一丝无奈,起身,贝齿轻启,“琅琊宗弟子又岂能让外人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