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的,你手里捏着新鲜的葡萄,撑着下巴欣赏傅融坐立难安的窘迫。
他手被捆在身后,额间薄汗将他的墨紫色的发丝粘在脸上。他以前喜欢板着脸,此刻却泛着不正常的薄红,连眼神都时常空洞涣散。
此刻你才终于看清楚自己的乐趣,原来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希望他一举一动都因你而牵动,全身上下皆在你掌控下才罢休。
明明现在这副情难自禁的样子,比以前板正又欠揍的表情要讨你喜欢的多。
你取一颗葡萄,凑过去喂他。
他闷哼一声,白了你一眼,可又顺从的含住葡萄吞下去,郁闷的表情似乎想让你别再作弄他。
“我的傅副官呀,现在还不了手,也站不起来,怎么就落到了如此下场,真是个小可怜,要不要我帮帮你?”
你故意取笑他,激得他皱眉:“不用。”
仔细听,他的声线还有些隐隐的颤抖。
你自然不沮丧,含着笑等马车晃晃悠悠停在陌生的府门口,外面的小厮已经伏着身子候着了。
“启禀广陵王殿下,赵校尉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了。”
你稍掀起一角:“就来。”
回头去扯傅融,没扯动。
他脸还红红的,瞪着你坐在马车里,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他虽然衣衫整洁,刑拘也在暗处,从外边看不出什么。但他在马车里忍耐已久,你也喜欢对他动手动脚,此刻满脸潮红的样子,一眼能看出不对劲。
“广陵王殿下……”
外面的人疑惑地声音响起。
你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衫,就要掀起帘子,傅融立刻上前,不顾隐晦又敏感被撕扯地疼痛,一口咬住你的下巴,他身体的重量压在你身上,连呼吸也交缠到一起。
你在他耳边假装委屈:“可是你先不要我帮忙的。”
傅融掌握不了平衡,倒在你身上,声音压低:“现在如你的意了……”
你玩弄他着的耳朵:“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
“求你。”傅融快速的吐出这两个字。
你狐疑地去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他却好像刚刚低声下气的人不是他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罢了,好戏在后头呢,且让他嚣张一回。
你身上还躺着一个被拘束着的美男,却能一边伸手去探他衣襟下的线条,一边用平静的声音对着外面下令:“不必迎我,叫府上所有人去偏厅请赵校尉。记住,是所有人。”
“他不是还端着地头蛇的架子吗,本王便给他这个面子。”
你这招反而会让那人诚惶诚恐,吓得不知所措。
傅融抬头看你,原来刚刚意乱情迷的人只有他一个,可你始终抽身在外,每一步都想好了。
不知何时,你们俩不像从前,甚至反转过来。
你安抚他:“人都走了,随我下来。”
他被你扶起来,依在你身上小心的走下马车,然后咬着牙一步一步往正厅里走。
正厅有个侧间,平日里是主人说话,留给幕僚在一旁出谋划策的地方,你将傅融带进来,隔着漂亮的纱帘,你将他扶在椅子上。
“赵校尉,可是那个要分利的无赖?”
他又在说正事了……傅副官改不了操心的命。
“是他。”你在他面前展开一截长长的绸缎。
他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逃走,被你伸手按着舌头,利索地蒙住了眼睛。
每当他看不见你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安,尤其是你还凑近他警告:“让人去请了,全府的人一起去的,怕是也要一起来叫我,他们可马上就来了。”
傅融立刻闭嘴,连一丝声音也不露出来。
长长的绸带绕过悬梁,绕过脖子,绕过腋下,绕过膝盖,缠住左脚。
他只能仔细感受,察觉到你抬手他的左脚折起来抵在大腿根部,然后是一圈一圈的绸缎压迫固定住腿部和脚腕。
整个身体被提起来,只有右脚的脚尖能勉强碰到地面。
他稍微一动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旋转,似乎正被系在半空中,难以控制自己的方向。
他难免紧张起来,你的手就轻轻抚摸在他的腹部,将那明显的鼓起又向下按了按,他不由得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又立刻收住。
外面突然有许多脚步声,你拍了拍傅融悬在半空中的屁股,品味了一下手感,然后负手走了出去。
那位赵校尉正诚惶诚恐的被簇拥在人前,见到你突然跪了下来。
他以前虽在京城,但如今在家乡多年,眼里只有酒肉和女人,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和劣质脂粉味。
他一边跪下一边观察形势,发现你果然不止一人。
侧间想必还有幕僚,果不其然。
遮帘不是全然看不见的,能透过缝隙看到模糊的人影,只是此刻看到黑黑的一团,似乎不是坐着的,倒像是一个男人正站在原地思索。
想必这就是广陵王最信任的傅副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