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纪深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柯宁的手腕，那里有一圈鲜艳的红痕，在柯宁的袖子下滑时，会短暂地露出来，是被人强硬地锁住双手勒出来的痕迹，直白的色情。
这还是他身上的男人收敛了力气的结果。柯宁的皮肤又白又嫩，稍稍一用力就会留下显眼的印记，这一点纪深亲自体会过。
他往下看，柯宁的脚腕遮掩在制服下，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一圈被捏着脚腕拖行的证据。
柯宁昨晚和霍泽浩做爱了。纪深冷冷地想，压抑着心底的戾气，真是欠教训。
柯宁偏过头就对上了纪深深不见底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自己露出的手腕。
他有些惊慌地拉好了袖子，怯怯地看着纪深。
柯宁很小声地哀求，“你不要告诉解游好不好？”纪深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这个水性杨花的美人和解游也有一腿，甚至是解游认定的他未来舅母人选。
柯宁长得乖巧，眼神忐忑无辜，睫毛不安地颤抖着，任谁看了都心软，真相却是他出轨了，甚至不止出轨了一个人。
纪深在心里冷笑，解游，霍泽浩，甚至连自己都和他睡过。
他面上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温和地看着柯宁，似乎只是在求证，“你和霍泽浩做了？”
柯宁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他太粗暴了，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如果是我的话……”纪深皱着眉，意识到不对，止住了话头，却仍对霍泽浩的行为十分不满，“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忍心这样对你。”
“就算你不喜欢解游，也没必要选择和霍泽浩纠缠不清，你以后会遇到更体贴的男人。
他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怜惜，像个真正的朋友一样关心柯宁。要不是他被迷奸的那次，纪深在昏睡的他私处留满了情欲的虐痕，柯宁倒真的要信了纪深的鬼话。
柯宁眼眶一红，显些掉下泪来，就像幼兽遇到信任的人，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们对我不好……”
他们？纪深眯了眯眼，关心地问，“除了解游和霍泽浩，还有谁吗？”
柯宁咬了咬唇，表情犹豫。到底要不要和纪深继续，那几个贵族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他已经精疲力尽，避之不及，要是再加一个纪深，岂不是更加混乱？
可转念一想，如果纪深什么都知道，还主动送上门来，那他何不顺水推舟？反正纪深本来就是他精心挑选的人。
“还有辛左……”柯宁殷红的唇嗫嚅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纪深面上笑得更温柔。辛左，帝国首席议员的儿子，政界只手遮天的辛家的继承人居然被他骗上了床，柯宁可真有本事，这几个男人随意拎出一个都不好惹，他居然敢一次招惹三个。
不，他甚至准备连着自己一起招惹。
“这么多啊。”纪深看着他，柯宁那抹腰细得对他来说一折就断，也敢勾引这么多男人。
他沉吟着说，“解游管你管得挺严的，他要是罚你，你受得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上次在纪家，柯宁在床上被凌虐得泣不成声的模样，解游不仅在他乳头和阴蒂上贴了电极片，甚至连宫腔和宫颈都有，电得柯宁在床上濒死般挣扎，身体无时无刻不被微弱却凌厉的电流掌控，除了崩溃地一次次高潮，身体仿佛彻底失去了其他感知，就像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性玩具。
柯宁打了个寒颤，眼神更加可怜，他用很软的声音和纪深商量，“所以你别告诉解游好不好？”
纪深沉默地看着他，明明是正经的距离，却有一种莫名的狎昵，他认真地看着柯宁，语气无奈，“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好。可你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分开？”
柯宁失落地说了一句，“我也想啊……”
言下之意就是提过分手但被拒绝了。
这几个人，加上自己，都被柯宁钓过，一个个看尚且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合在一起柯宁的目的就变得分外明显。
纪深想，他还真是用完就想扔啊。
纪深在课间离开了，直到上课才匆匆赶回来，甚至差点迟到，和他平时有条不紊的风格大相径庭。
“给你。”柯宁疑惑地看着他。
“祛瘀消肿的药膏。涂在哪里都可以。”纪深看着柯宁，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疲倦。他本就长得清冷俊美，加上显赫的家世，纪深一直像是悬于云端的月——外表温和却生人勿近，而此时他恪守朋友的本分，甚至委屈求全地给自己心爱的人送那种药，就显得格外隐忍脆弱。
柯宁回过神来，脸瞬间就红透了。霍泽浩并没有让他受伤，但弄得他腰酸腿疼，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怪异，他以为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一直留意他的纪深发现了。
“谢谢。”他小声道谢，将药膏收起来，想中午回去再涂。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纪深语气略显冷淡，显然还在消化内心的情绪。
本该是下午的体能课临时换到了上午。接近上课，大家几乎都在校场，却没看到柯宁的身影。
纪深垂眸，柯宁是在邀请他去吗？虽然不知道柯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怎么舍得拒绝。
纪深朝教官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更衣室，有一个隔间果然还关着。
纪深走过去，轻轻叩门，“还没换好吗？”
“马上……！”里头传出柯宁有些慌乱的声音，夹杂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纪深叹了口气，“你想让大家都过来找你吗？开门，我帮你。”
柯宁的衣物穿得匆忙，连裤子都没系好，他惊慌失措地看着纪深，像干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纪深进来又将门锁上。
“你怎么来了？”柯宁不敢看他。
“马上上课了却没你的身影，我猜你应该是在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