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炒菜的高启强,动作熟练而忙碌,安欣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对他的去而复返感到意外却心头一暖。桌上的塑料袋里,摆着瓶高启强刚带回来的二锅头,安欣拿了两个水杯,他拧开薄薄的金属瓶盖,给两个杯子里各倒上了一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样透明的液体,白酒却要比水亮很多,更显得清澈透明单纯无害,可一口下去,却是与水相反的,烧心挠肝的烈。安欣本身就不爱喝酒,以他特殊的身份在警局里也免了陪酒之类的琐事,所以他从小到大喝酒的机会寥寥无几。鬼使神差地,安欣先举起酒杯啜了一口,刺激的酒味冲着他的鼻子,像点燃的火药一般猛烈地冲进他的胃里。
热,疼。
但是这一口下去,像是在血管里翻起一道巨浪,冲击着压在他心上的大石,使得那个让他难以喘息的地方稍稍松了松。
酒是个好东西。
安欣没等着那股劲下去,紧接着又喝了一口,酒精让他觉得大脑缺氧的同时又快速充血,肉体短暂的疼痛化去了许多事,这样就似乎就能让他在当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看。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高启强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一斤装的二锅头已经下去了小半瓶,安欣面色如常地正在给自己接着倒酒,高启强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他不知道安欣是什么酒量,可就算是像他爹那样的老酒鬼,空着肚子喝这么多下去,也是顶不住的。
清亮的酒在两人的拉扯间泼在桌面上,安欣盯着那只握着他小臂的手,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但是胸中一片坦荡,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他,去把心里的疑问与不甘问出口。扔掉酒杯,安欣的一双手扯着高启强脱线的袖子,反复地问:“老高,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高启强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离安欣这么近,那人的脸跟他相距不过十几厘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要看到他心里去。高启强瑟缩了一下,他伸手盖住了安欣的眼睛,感受着他在眼皮下转动的眼球,还有紧紧蹙起的眉毛。
“安欣,你醉了吗?”
他问。
短短的睫毛刷在高启强的手心,又痒又麻,他听到安欣大着舌头说:“我他妈没醉!”
高启强笑了,他这才低头犹豫着把嘴唇落在安欣的鼻尖上,看那人一抖,抓着他袖子的手松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是真的醉了。
二锅头上头确实快,入口辛辣猛烈,不过就算是这么便宜的酒,还是能尝到浓郁的酒香,高启强笨拙地吮吸着安欣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把舌头探进去,舔到柔软的活肉之后又急着退出来,慌得连换气也想不起来。
看安欣的样子他也没好到哪去,高启强被箍得生疼,那人只知道抱着他一味地啃,嘴唇在牙齿间磕破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流出来,融合在唾液里,又被谁吞下了肚。
高启强的身量不轻,看着还要比安欣重一些,坐在桌边的安欣捏着他的大腿,抱了两下没抱动,便推着人往卧室走。高启强哪有不顺着他的,他哆嗦着手从外套里掏出那个小盒捏在掌心里,跟着安欣的脚步一路脱衣服一路亲,躺在床上的时候,除了手里的那盒套,他已经没有别的身外之物。
安欣醉眼朦胧地撑在高启强身上,高启强摸着他终于被酒意熏红了的脸,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半新的长裤和古板的四角内裤一起被高启强褪到大腿上,安欣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胯下勃起的鸡吧在高启强手里时不时地弹几下,高启强都要以为他已经醉晕过去了。
高启强动作不是很熟练地拆开避孕套,润滑液裹着橡胶滑落到他的胸口,高启强一语不发地捏着套子,慢慢给安欣套了上去。他做得不是很熟练,撸了好几次也没能把避孕套撸到底,也可能是他买的号小了些,卡在当间裹得安欣的鸡吧发红发紧。
安欣似乎被弄得不舒服,他被性欲和醉酒一起浸泡着,晃动的视线里只有高启强。伸手想摘那勒得他生疼的玩意,可高启强不干,虽然还是闭着嘴没说话,但一双肉手执拗地握着套进去的部分,自己张开了腿,就这样要把那根东西往里塞。
安欣想说什么,但是在龟头被送进紧闭的入口时,他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高启强像是被激励了一般,自己掰着腿,咬牙就要把那刚进了一个头的玩意,就这么捅进他的身体里。
缺了润滑和前戏自然是进不去,高启强有些着急,他用生疏的技巧扭着腰,生怕安欣软了,或是就这么醒了酒。
安欣的手指很细,骨节也分明,他没去阻止高启强的动作,也没被他勾得精虫上脑,不管不顾地要提枪一插到底。而是用指腹来回摩擦着他的嘴唇,点在他饱满的唇珠上,想让高启强说些什么,可安欣又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听什么。
含着微咸的手指,高启强舔过他的指缝,用他被调教过的嘴服务着两根手指,吸得啧啧作响。他微微侧头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大宝,一个激灵伸手够了过来,打开盖子就往两人结合的地方挤。
浓郁的人工香味扩散在空气里,在性交的动作下越发浓烈,润泽的水声渐渐响起,皮肉拍打的声音把空气都搅弄的粘稠起来。
高启强有节奏地缩紧自己的后穴,在欲海中努力回忆起那些他被教授过的技巧,鸡吧进去的时候要松,顶到底了要夹,往外抽的时候要缩紧了,像个肉套子一样把男人伺候得舒服。
这几个月里,这些上不了台面东西时时刻刻灌注进高启强的大脑,他被练到几乎可以被动的迎合,连痛苦都已经能被屏蔽在外。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高启强摸着安欣在他身上起伏的躯体,听着耳边他因为爽快泄出的闷哼,不由得心生出一丝满足。
他什么都给不了安欣,说任何感谢的话也只是苍白无力的虚假,高启强想,那这样这算不算他报答了安欣一次?
应该是不算的,高启强又想,还是他在索取,还是他在掠夺,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是他想把自己心中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敲定个结果出来,是他想在彻底落入深渊之前再看一眼昏黄的街灯,是他想在安欣的身上撕扯下块肉,来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
此刻如果安欣没醉,没把他当成别的什么人,大概也不会在他身上发泄性欲。
安欣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着?没道理要到他这个泥潭里喝一口腥臭的污水。
泥潭浑浊的涟漪在高启强的腹腔深处荡开,这是他第一次从和男人之间的性交中感受到隐约的快感,这种心甘情愿地被另一个男人的鸡吧捅进身体里的感觉,和那些直接顶着前列腺把他逼上高潮的淫欲不同,他也终于尝到了做爱的滋味。高启强觉得今天他像是真正的占有了安欣一回,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一会,那人也用灼热的烙铁,在他的内脏深处烫下抹不去的烙印。
完全勃起的阴茎顶着安欣的小腹,高启强看着自己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出来,喷在他自己的肚子上,也喷在安欣的腹肌上,他想叫出来,但想到公寓薄薄的门板,出口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气音。
安欣的鸡吧在他身体里狠凿了两下,高启强感到它一跳一跳的勃动,他知道是安欣也射了,但是射在套子里,射在和他无法皮肉相连的地方。
这样多好,高启强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喘气,他成全了自己,也没弄脏了安欣。
********************************************************************
高启强仰着脖子,饱满的手指从脖子上的古巴链划过,食指和拇指捏着贝母做的衬衫扣轻轻一用力,两片细密的布料就分得更开一些。厚实的胸膛下是算不上纤细的腰,不过均匀的分布着肌肉和脂肪,展示着成年男性独特的力量,高启强用中指拉开沉重的皮带扣,流畅地解开天然牛角制的裤扣和黄铜的拉链,皮带头就坠着西裤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