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觉得这是贺洲的阴谋诡计,紧紧抿着唇说什么也不肯咬他了。
他手上沾了浴液打出的泡泡,脑袋晕晕地想,以后再也不要和贺洲玩这些把戏花样了……他实在是有点太会欺负人了。
不高兴地抿抿唇珠,脸色肉眼可见拉下来。
贺洲抱他回屋,夏眠的房间是主卧,本身就带个卫生间,不过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私心,贺洲在他入住前临时改成了衣帽间,现在里面尽数放的高中生衣服。
背带裤、白衬衫……甚至还有海军领的学生服、毛茸茸的连体睡衣等。
夏眠现在一件都不是很想穿,他已经完全看穿了贺洲的恶趣味,并且不打算满足他。
贺洲单手抱着他坐在怀里,拨弄着衣柜里的衣服,轻描淡写道:“睡衣都洗掉了?你收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又不是我洗衣服。”夏眠还在生气。
贺洲今天心情好,让他闹了也不恼,随手拿了件长T恤出来,“换上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不穿。”夏眠板着脸。
“那这件?”
“也不穿。”
贺洲没办法,把他放到自己脚上站着,“那你自己选,快点,早上睡不醒迟到了要你好看。”
夏眠冷着脸狠狠踩他一脚,非但没把贺洲踩痛,反倒自己险些脚滑跌倒在地。
“贺洲!!”
贺洲憋住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你一天不发脾气是不是就心里难受?”
“你为什么不穿鞋,一点卫生都不讲。”夏眠站稳了又瞪他。
贺洲摸摸鼻子,穿上一旁的拖鞋,谁知道夏眠还不满意,皱着鼻子骂他,“脏死了。”
最后又洗干净让小卫生委员检查完,贺洲才被允许回房间睡觉。
“夏眠,今天你值日哦,晚上放学不要忘记。”正经的卫生委员过来夏眠桌前提醒,女孩子扎着高马尾,看他又困又累的样子,有点犹豫,“昨晚没睡好吗?”
夏眠撑着脑袋,眼睛睁不太开,他朦胧地嗯了两声,“有一点,我记得了。”
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卫生委员轻轻放好值日表在他桌上,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夏眠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排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昨晚睡前还没觉得,直到早上起床才发现嘴唇肿得厉害,脸颊也又酸又痛,明显是亲得太重。
为此恼了贺洲一早上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宋时安这周末在家里过得并不好,父亲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夏家的背景,足足罚他在奶奶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对他耳提面命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的,尤其还是他们这种家庭,更要步步小心。
步步小心……难道他还不够小心吗?
藏在桌底的手指捏紧,半晌几不可查地嗤笑一声,出身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蠢货一个,半点脑子都没有的笨东西。
宋时安将桌上江来送来的牛奶随手放进桌肚里,并不十分在意这位少爷的想法,打算放学后扔去一个偏僻无人的垃圾桶里。
面上却笑得十分温和,天然带着几分弱势,“谢谢。”
江来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谁知看着十分柔软的发丝却格外扎手,刺得他皱了皱眉。
“晚上和我一起去食堂吧。”
宋时安应了声,“好,那我们放学一起。”
“上周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说着,江来提高音量,“比起某些人,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宋时安:……
你以为自己说这么大声夏眠就会理你吗?
四肢发达的高中生。
夏眠咬着笔杆做题,他今天的笔记还没写,等会儿要找同桌抄一下,不然贺洲发现他其实在学校上课睡觉,一点都没有好好学习的话,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他根本没听见江来说了什么,这在江来眼里就是刻意忽视他,给他难堪的表现。
“夏眠!”江来恼羞成怒。
“嗯?”夏眠挠了挠有点痒的膝盖,这才回头看他,“什么事呀?”
他有点心虚,他和贺洲亲嘴会不会被江来发现呀,这个大嘴巴,要是到处说怎么办?
“你、”江来刚要发难,就看见他红红肿肿的唇珠,瞬间火气更大,几乎跳脚道:“夏眠,你哥知道你在学校早恋吗?你才多大点年纪就学人家约会,毛长齐了吗?”
某种程度上来讲,江来的确是个直男。
夏眠嘴唇抿了下,被他搞得都有点生气了,“你再乱说我要告诉老师的。”
江来眯了眯眼,“你是小学生吗?遇到事情只会告状。”
夏眠说话时候还要注意把嘴唇抿住,就显得声音闷闷很没有气势。
“你到底要干嘛呀。”夏眠好早就看到他给宋时安送牛奶了,有点委屈,“你都没给我牛奶喝。”
江来猛地一下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表情怪异,“你要喝牛奶不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