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气息绕着他转了两圈,钟原放缓呼吸,装作没发现。那股气息绕过他的脖子,从指缝中漏过,又沾上脚踝,像是把他浑身检查过后,便无端消失了。
感觉到空气回暖,钟原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敢再胡说八道,飞快跑上床掀开被子躺好。
睡在这间房间里总是很容易做梦。迷糊间好像有东西在舔他的脖子。
脖子被舔的湿漉漉凉丝丝,因为肿胀而产生的热痛被凉意镇压。
失去疼痛困扰,钟原呼吸更加平缓,陷入深层次的睡眠。
清晨,是在平安无事的鸟语声中醒来。
钟原洗漱时发现指印消失了,镜子里的皮肤白净光滑,摸上去也不会有闷痛。
这神奇的效果显然不是人力所能达到,是鬼干的?
钟原想起昨晚隐隐感觉到的舔舐感,脸上微热,从浴室出来看到相片,犹豫了下,对他说了声谢。
照片上的人笑容似乎有些变化,一转眼还是如往常。
钟原抿抿唇,再次盖下相片。
他原本对于鬼怪的存在并无太多想法,可如今对方一再救他不说,还替他疗伤,种种行为让钟原琢磨不透,以至于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那些奇怪想法于他的任务并无好处,偶尔会让他忽略彼此猎物与猎人的边界,为鬼怪刻画出心软可怜的形象,就如同昨晚那莫名其妙的告诫。
虽然心知这种想法不应该,但理智很难撼动情感,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对方的形象会在他的心理一步步软化。
然而这是一个灵异复仇的世界,注定少不了意外。傍晚时分的一声尖叫,将钟原从那种飘忽的感觉中喊醒。
他从废弃花房里出来,站在走廊上,看楼下慌乱一团。
又有人死了,这次死的是陈振生。
他被钉在房顶,浑身多处血洞,流下的血染红了巨大的水晶吊灯。
等人发现时,对方的血已经流干了。
水晶被风吹动,折射出暗红的不详色彩。
陈振生在队伍里没有亲属,他的死对于其他人最大的感触是恐惧与震撼。
别墅房顶有二十米,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将一个人钉在上面,完全不是人能办到的。
他们惶惶恐惧,深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有人跪在地上和鬼怪求饶,有人癫狂着要找出鬼怪杀死。
钟原看了一会,神色不变重新回到花房。
陈振生的死敲醒了他的可笑想像,曲少辰并不是什么可怜的,心软的死在盛开年纪的少年,他是抱着一腔恨意正在复仇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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