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铃早晨起身的时候发现兽人战队已经全副武装了,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盔甲装置,颉率先附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铃铃,虽然这次有了银丝甲,但是角斗场我们可能还不能带你去,如果我们受伤,你的安危无法保障。”
阮铃点头,“我明白,你们一定要小心。”
颉的舒朗温和的笑里带着从容镇定,“你放心,我们都有安排。”
阮铃还是不放心,抓紧了颉的手,“颉,你告诉我,性命比胜利更重要,对不对?”
颉沉垂眸默地思索了一番,认真又舒缓地说:“不一定的。”
阮铃险些哽住说不出话来,站定到他们面前,“什么叫做不一定?”
“如果胜利值得我们去牺牲,我们会愿意付出生命。”
阮铃红了眼,“可是万事都能想办法,如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他们的雌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对他们的不舍,几个兽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动容,颉终于是笑着轻轻把阮铃搂进怀里,“放心吧,等我们凯旋。”
阮铃从他怀里起来,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们是不是说过,对我的承诺高于一切?”
寂忽然开了口,摸着他的头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一个不少地回来,哪怕失败呢?还能想办法不是吗?”
“好。”寂的神情肃穆却诚恳,“我答应你。”
阮铃直接扑进他怀里,被几个兽人包围起来,寂抚着自己的侧脸,其他人吻了发顶。直到联络器的声音响起,他们才进了飞行器的连接口。
阮铃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也许之前还可以说是为了让他们卸下防备才做下这许多,但是现在自己也论不明白自己的担忧里究竟是有几分是为他们担忧的真心,又有几分是为自己筹谋的假意。也许真假本就存在于一念之差罢了。
但如果他和他们本身就不平等,阮铃很难说服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因为愿意还是顺服,说到底,人始终还是要先争取自由,自由之下的抉择才能论及意愿。
他打开联络器的光屏直播,上面已经开始滚动播放团体赛预热盛况了,觊月队作为上界魁首直接进入了前十名竞争,不出意外之下,除了蟒生队和其他兽院战队的对决果然胜负已分,到了下午就已经是蟒生队和觊月队的巅峰对决了。
阮铃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是心腔被堵塞一般地难受,上次有这样的难受预感还是在奶奶过世之前,他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怕,只是心理反应,不会有问题的。
不要怕……
赛鼓响起,鸣钟长啸,赛场开始之际,仿若人人呼吸屏住,落针可闻。
他们之前的战前会议阮铃也有参加,按照计划,由煊一人独挑蟒生队的两个新成员——蟒落和蟒易,他的火系术法和触手控制对应两个只有风系没有衍生异能的成员基本不成问题,只是时间上肯定会被拖累。
落到蟒原和蟒新两个双头蟒外挂加成的人面前,他们的局势依然是四比三,这次蟒原他们必然不会像上次个人赛一样冒进,所以这次的终极底牌他们并没有选择放在寂这里,具体的施行手段,就只能看赛场上有没有变数了。
阮铃抓紧了自己胸口兽人们送给自己的武器项链,看着绒绒荧光流动,他心底的不安才稍稍消解了一些。
这次蟒原果然小心看着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煊的率先向蟒落和蟒易发起攻击,战斗一触即发,蟒落和蟒易被煊的幻炸术击得向后飞去,蟒新见状立刻想要向煊发起攻击,可想而知在他们的配置里是由双头蟒蟒新来和煊对决。
幸好颉的机甲藤蔓簌簌展出,囚笼袭击生生不息,风刃砍了又生不厌其烦地茂密生长,寂使用雷电战戟找机会就向其刺入,于是蟒原也直接动手颤抖,他们的防守等级都拉得异常高,寂和颉在所难免地在缠斗稍落下风时,沥的冰箭马上会继续上场,银霜一般的冰刃射出,触碰到防御马上碎成散刃,蟒原的另外一颗头还能有注意力,骨骼刃防御起来自然不难。
麻烦的是蟒新这个多带累赘没有双层注意力还只有力量附属异能的人,于是颉和沥传递共音,“我们俩重心先落到了蟒新这里,只要两个双蟒中有一人倒下,局势必将扭转!寂,蟒原那边你先抗一下。”
“好。”寂回复之后马上抄戟上前蟒原的骨骼刃痴缠,蟒原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的意图,呸一声之后想加入蟒新那边的战斗,被寂一个反刃直接又带了回来,他面无表情地警示:“小虫子,专心一点。”
蟒原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直接开启风刃漩涡,寂的雷环乍起,两相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