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婚,他本无心成婚,是遖皇帝奉他今月成婚,母亲又为他寻了林公子,他实则无奈,才应了,他本想着到了晚上同林公子好言沟通一番,做表面夫夫,不曾想林公子竟然突然悔婚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不仅没上林府讨说法,还给了喜婆一些礼钱让她快快走,好让这荒唐的婚事结束。
事情本该到这了解了,可他一听这样的碎言,心道不妙,他虽不是贪图名利之人,也不是个任脏水往自己头上泼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一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
见那父子俩进了墨玉斋,罗启天思索片刻,也跟着进了去。
林老爷子揽着娇人儿甜甜蜜蜜选了几样夫妻玩作之间的玉什,提醒掌柜包起来,他们要结账。
婚事前后,家里的长辈带自己姑娘或者小公子来看这些物什,叫他们使用学习是很正常的,掌柜习以为常,提点伙计包好一些,给林相算了个折头。
林老爷子付清账,让车夫提了东西,正准备带着林双双再去布庄看几套人夫装,一回头看见身着常服的罗启天跨着门槛进来,心脏顿时吓得差点停止,他想也不想将林双双藏到身后,双臂颤抖着护着他。
他这样动作,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马夫下意识挡在他面前,护着他,墨玉斋掌柜和伙计看了看进来的人,又看了看林相,也走出来挡到他面前,几个人站到前面,奇异地形成一个排阵,将林双双挡了个严严实实。
在场唯二的知情人林双双想了想,从墨玉斋的柜台借了掌柜的帷帽戴上,里外戴着两层纱,就是罗启天有千里眼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上前一步,握住林老爷子的手,侧身朝罗启天微微施了个礼:“罗大将军。”
差点以为自己惹了众怒的罗启天礼貌地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就见平日朝堂上风度翩翩的林相恶狠狠瞅了他一眼:“不许动,就站哪儿说!”
这反应,搞得好像昨日悔婚的不是他儿子,而是自己当了负心汉一样,罗启天额边黑线,心里不痛快地呵了一声,原地不动了。
索性不是要与林公子再续前缘,是被没必要走那么近。
林双双谅解父亲的激动,但他未经历过那样的事,也就对罗启天没有任何感觉,更不会怕他,他之前仰慕罗启天,是听闻他的威名与事迹,暗自倾心,如今心中有了他人,对他也不会再有那些懵懂与心动。
他落落大方地走出林老爷子的后背,身姿欣长得站在一侧,像颗春雨照料过的青竹,青绿又挺拔,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昨日之事,将军既然应了礼,双儿相信将军自不会反悔。”
罗大将军进门而立,看到他父子二人在场却不退反进,肯定是有事想说,自己与父亲隔日便要走了,处理完这件事,干净利索的走,也能让爹爹心里轻松一些,别再为没发生的梦伤身。
“自然不会,林相公子风姿卓越,一表人才,是罗某不敢高攀,只是方才路过街市,听人耳语几句,街井巷语传出来的话有些不妥,希望林相公子和林相,代为澄清一下。”
罗启天微微鞠身。
“那,罗大将军是想我和父亲为你澄清些什么?”
“林相公子只需在这小堂之中,将退婚缘由解释一番就好,刚好在场有掌柜,伙计等,我相信,公子一言,定能让大家信服。”
“罗大将军,退婚之时,喜婆当日已将摔杯之礼传达于你家,你郎家也应了,这市井之间,如有退婚退嫁,皆是如此,你为何要我儿当众说将私房之事公于大庭之下!”
林老爷子一摔袖,将林双双拉至身后,一张愠怒的脸横眉冷向罗启天斥道:“你无耻!”
罗启天方觉自己的话有所不妥,欠了欠身:“林相言之有理。”又补道:“是罗某孟浪。”
林双双看了看罗启天,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位掌柜伙计,心道:若是这样走了,外面定会传是我父子刁蛮,这可不行,还是把此事了了吧。
“罗大将军不必介怀,双儿退亲只是因为……”林双双看了眼身侧握着他的手,一脸紧张怕他受欺负的林老爷子,心中笑了笑:“父亲隔几日就要归还故里了,我身为父亲的独子,不忍痛心爹爹膝前无侍奉之人,想要找一位能让我常侍奉于父亲身边的郎君,罗大将军……”
罗启天顿时拱手:“小公子孝心可叹可敬!是位蕙质兰心,善解人意之人,确实担得如月公子美称,罗某敬佩。”
“若是在其他场合认识,罗某定与如月公子好好结交一番,只是婚事由过,日后自是不好相见,由此,罗某告辞,祝如月公子再择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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