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再进来时，医务室内一片整洁干净，难以察觉到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将绷带和擦拭药物递给顾挽，叮嘱几句之后，就示意她们离开。
顾挽扶着沈瑜走在学校的小道上，秋风凉爽，两侧的桂花树正吐露着浓香，令人神清气爽，她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欢愉过后的春意，声音沙哑：“还疼不疼？”
“疼，好疼。”沈瑜目不转视，盯着顾挽微红的眼角，也不管有没有人在附近，扶着树，杵在原地，向着心上人索欢，“老师亲亲就不疼了。”
顾挽笑的和善，捏住沈瑜的小耳朵，眯了眯眼，眸里荡出三分警告，“还疼不疼？”
“不疼，不疼了。”沈瑜瘪嘴，又凑近，愈加奶气：“老师亲亲。”
这幅模样像极了小时候。
可怜又无赖。
四处无人，只留下斑驳的树影与清新的桂花香，也许是气氛太好，顾挽扶着沈瑜坐在树坛上，撑着消瘦的肩，附身噙住少女温湿的唇瓣，试探般地用舌尖压在唇瓣上轻轻舔舐。
年少的顾挽在学校的形象并不太好，同学觉得她孤僻、清高又不好接近，她对此毫不在意，校园里，能让她害怕的就是每年的冬天，学校放寒假。
“小挽啊，今年在你妈妈那里过吧？”
“嗯。”
“那爸爸就放心了。”
“好。”
为什么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如此冷漠，顾挽松开电话，她看向电话亭外的大雪，飘的七零八落，等了一会，铃声又响起，是妈妈打过来的，她知道妈妈今年生了一个小alpha，她们全家都要去海南过冬。
顾挽告诉妈妈，她会在爸爸那里，让她不要担心，主动挂了电话。
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就像两个人难堪过去的纪念品，谁都不想再看一眼。
好在奶奶十分温柔，将她抚养长大，教她知书达理，可惜去得早，她高中时期住宿开始，慢慢习惯独自生活，父母在钱上面永远没有少了她的，所以她自己住在外面过年也没有什么。
应该如此吧，顾挽想着，双手揣进口袋里，走向酒店。
春节将至，许多家庭门前换上新的红对联，洋溢着喜气，她透过窗子能瞥见团团圆圆的景象，无意中往着无人的小路走去。
经过冷湿的巷子，顾挽听见一声衰弱的叫声，瞥向四周，水管边上正躺着一个毛团。它被脏水弄得早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样子，身上的毛一块一块脏兮兮的。
顾挽蹲了下来，将它提起，沉默一会，找了块布包着，送进了兽医那里。
说是兽医，其实也就附近的宠物店，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店前，打量着笼子里各异的喵咪和狗狗，店主好像怕它们孤单，小猫咪们总是放在同个笼子里，一团团叠在一起，像是一堆毛团。
大一点的猫咪倒是懒懒的眯着眼趴着，墨绿瞳孔倒映出顾挽的缩影，用舌舔了下爪子。
顾挽伸出手指想去摸它头顶，不知何时从身后窜出两只金毛，半个人高，身强体壮，围着她打转。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顾挽僵着身子，忍受着动物的亲近。
夏宁从后面走来，“好了好了，别围着她打转了。”
顾挽一看见来人，起身准备走。
对方喊住她，“顾同学，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
“我只是困了，想睡觉早点回去。”
“喵咪呢，丢在这边吗？”
顾挽抿了下嘴，回头准备进去，看看猫咪的情况。
“顾同学，你没有发现吗？其实你很温柔。”夏宁微笑着。
她是无意之中发现这位传闻中高冷不近人情的同学，其实温柔得像朵向日葵。
初次的映像停留在入学时期，染了一头青灰卷发的冷酷漂亮女孩，正在无情的拒绝同班的男孩。
“你考试第几名？”
“肖邦的夜曲创作背景知道吗？”
“独立创作过几首曲子吗？”
几个问题弄得男孩涨红了脸，夏宁当时就在想，喜欢这个女孩有不少苦头吃了。谁知道一语成谶，现在吃苦的得是她。
她笑了笑，“我喜欢你，顾同学。”
这些alpha的脑子里，都只有情情爱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