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景在裴府住了一个月,盛淮景还没从秘境之中出来,却等来了孟长策。
盛云景见到孟长策,心中欢喜,孟长策长眉一挑,“你还没回玄天宗?”
盛云景道,“兄长还没从秘境中出来,爹让我等他一起回去。”
他想与孟长策说些最近他又学会了哪些剑术,孟长策却不欲与他多谈,摆摆手,与裴少煊进屋商谈去了。
他是有要事而来,并不是来见盛云景的。
盛云景心里空落落的,却只能收敛起那些情绪。
裴少煊与孟长策谈完,带他去镇上最大的酒楼招待他,也叫上了盛云景一起。
他们两人并肩走在前面,不时说说笑笑,说到高兴的地方,孟长策还伸手揽住裴少煊的肩膀。
盛云景带着茗烟走在后面,比武大会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两人,想不到现在,他在乎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
他们走进酒楼,盛云景心不在焉,竟然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又矮又胖,衣着却是华丽,身后还跟了两个高大的侍卫,盛云景连忙道歉,那人本来很生气,意欲呵斥,待看清盛云景长相之后,却变了一副嘴脸,竟径直伸出手去,想挑他的下巴。
“无妨,无妨,小美人儿,让爷看看。”
走在他前面的裴少煊和孟长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裴少煊眼疾手快,用扇子挑开了那人的手,笑着说,“这位大人,这为小公子是我弟弟,若是不小心冲撞了您,我替他给您赔不是。”
盛云景本不是乖乖忍受的那种人,他本想发作,又下意识的看向孟长策。
此时那浪荡男人的手下走上前来,正剑拔弩张,孟长策走上前来,站到裴少煊身前,对那男人一拱手,“刘大人,真巧,在此处遇到你。”
他们竟是认识的。
那男人看见孟长策,“哎呦,这不是广平王世子吗?这真是巧了。”
孟长策向刘大人介绍道,说这是他的两位朋友,又替盛云景向他赔不是。
这位刘大人眼睛盯着盛云景,眼珠子滴溜溜转动,那眼神看的盛云景很不舒服,那是充满了欲望的眼神。
他说,“既是世子的朋友,又不是有意为之,我就不说什么了。”
裴少煊和孟长策当然也发觉了。
孟长策对这人如此客气,盛云景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刘大人又说,“要不一起吃个饭,这醉仙楼的莼菜鲈鱼羹我听说是一绝。”
眼睛仍旧看向盛云景,孟长策道,“让他二人先回去吧,我有要事想与刘大人相商。”
刘大人抚着肥厚的下巴说,“那好吧,美人儿,有机会再见。”
盛云景受此侮辱,气的两颊泛红,裴少煊温言安慰他,“我见长策待他如此客气,想必这人身份不低,说不定是朝廷的人。”
“别气了云景,今天先放过他,我找机会帮你出气。”
孟长策与刘大人用饭回来,就去找了裴少煊。
裴少煊这才得知,这位刘大人是当今圣上派来巡查汝州的钦差大臣,汝州,正是孟长策之父,广平王镇守的地方。
名义上是巡查税收问题,实际上是来搜集广平王与武林中人暗中勾结的证据。
广平王镇守边疆多年,战功赫赫,手中握有兵权,又与武林中人交好,在边疆地区威信极高,皇上早就起了疑心,怀疑广平王意欲勾结武林门派谋反,一直暗中搜寻证据,想要将广平王和所有涉及到的武林中人治罪。
孟长策正是得到了消息,才来找裴少煊相商。
裴少煊轻摇扇子,“朝廷命官,如此脑满肥肠,当街调戏百姓,看来当今圣上,也不是什么高明之人。”
他这话实在大胆,孟长策不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裴少煊问,“你打算怎么办?”
孟长策慢条斯理的饮茶,“我倒是不怕他查到什么,他在找我们的过错,我们就不能找他的过错吗?”
裴少煊问,“什么意思?”
孟长策说,“我找人打听过了,这位刘大人是出了名的喜爱美人,尤其喜好南风,如果我们抓到他奸淫无辜百姓,不就能告他的御状了吗?”
裴少煊知道他这是要演一场戏,“可是这姓刘的不可能没有防范,怎么诱他入局?”
孟长策吹吹茶碗里的热气,“寻常女子可能不能让他放松警惕,若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呢?”
裴少煊愣了一下,“你已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孟长策朝盛云景住的院子方向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不在天边,就在眼前。”
他竟然想拿盛云景给姓刘的下套!
裴少煊反对道,“我不同意,云景他心气极高,又是男子,若是受此奇耻大辱,难免会发生什么意外。”
孟长策皱眉,扔下茶盏,“少煊,你竟如此在意他,他到底是与我们俩不一样的人。”
裴少煊还要说些什么,孟长策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