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连着下了半个月,终于渐渐天晴了,盛云景的病也一天天见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孟长策终于也不再需要每天在黄河边上盯着水位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孟长策再也没有理由每天晚上在盛云景房里呆着了。
不过孟长策是个脸皮厚的,他现下已经跟盛云景娘亲混的很熟了,他平时在军营里时,也经常跟周边的百姓打交道,赶走个土匪恶霸什么的,不在话下,因此跟盛云景娘亲和茗烟打起交道来,也算得心应手。
他嘴巴甜,跟盛云景娘亲一口一个“伯母”叫着,又说盛云景长得一表人才,全是伯母的功劳。
还时不时跑到盛云景家中,看到有什么桌椅板凳坏了,柴火需要劈了,二话不说,坐下就开始干活,盛云景赶都赶不走,只能生闷气。
不过孟长策这波操作在盛云景娘亲面前刷足了好感,三天两头喊了他来家中吃饭。
这天,他娘亲做了一桌好菜,让盛云景喊了孟长策来家中做客。
盛云景磨磨蹭蹭来到军营门口,不是他不知恩图报,不过这都是这个星期的第四次了,这也太频繁了吧。
军营那些当兵的已经很眼熟他了,之前他们和孟长策一起在黄河边上驻守时,孟长策一到晚上就消失,就引起了他们的猜测和好奇。
现在见到盛云景,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们一见到盛云景就开始起哄,笑着去喊孟长策,有胆子大的还喊盛云景弟妹,惹得盛云景红了脸,孟长策心里喜滋滋,表面上还得装出正派的样子把人骂走。
不过他跟盛云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的,两个人像普通朋友一样说话。
孟长策心里能感觉到,盛云景心里对他还有芥蒂,他心下苦恼,不知道怎样才能更进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饭桌上,孟长策绘声绘色的讲自己在黄河边上驻守时的事,浪有多么多么高,黄河里有哪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鱼被冲到岸边,盛云景娘亲和茗烟听的津津有味,只盛云景沉默的吃饭。
孟长策偷偷瞧他,见他不说话,依稀记得他喜欢吃鱼,于是夹了一筷子鱼肉到他碗里,盛云景愣了一下,没有拒绝,把那鱼肉吃了。
盛云景娘亲是过来人,瞧着这两人的动作,哪里还能不明白。
吃过饭后,盛云景送孟长策出门,孟长策心里正想怎么让盛云景多跟他说会儿话,盛云景犹豫的开了口,“世子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孟长策正求之不得,连忙问道,“什么事?”
现下日子渐渐稳定下来了,但是盛云景手中银子所剩不多,再这样下去,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要交不起了,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于是他鼓起勇气想问孟长策借点银子,盘个铺子,把生意做起来。
他轻声说,“孟长策,你能借我点银子吗?不要很多,10两就够了。”
孟长策一愣,“你要借钱?”
他是个粗心的,从小没过过没钱的日子,也没想过盛云景会缺钱。
盛云景借钱本就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不好意思跟他开这个口,现在见他这种反应,更加慌张了,“10两太多了吗,5两,5两也行的。”
“不不不。”孟长策手忙脚乱在身上翻钱,他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侍卫跟着,身上不会带着太多银钱,他从身上掏出50两的银票,连腰上的玉佩也取了下来,一股脑都要塞给盛云景。
“你拿着,你都拿着。”
盛云景连连后退,“我不要,太多了,我还不起。”
“不要你还,等会我让人再送些过来。”
孟长策满以为这样是对盛云景好,谁料盛云景脸色变了,咬了咬嘴唇,“那我不要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孟长策急了眼,连忙把人抓了回来,只拿出10两银子放在他手心,“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这是10两银子,你且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