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祖大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然而卿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南风家的贵客,听闻棠梨园的当家花旦风姿绰约,想要春风一度,于是请南风少家主接人过府一叙,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便暗探棠梨园想要霸王硬上弓……”
“求闭嘴!”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堪,沐言祖忍不住吼道。
“呵呵。”
沐言祖满脸菜色,第一次被人当成登徒子,还被迫打了一架……
得,人生的又一个第一次,又圆满了一项……
只是这感觉,该说颇为新鲜……?
“哎,”沐言祖叹气,“那些人再来晚一点就好了。许愿笺还没还回去,这下还得想办法再见那个暴力女一面。”
卿祈语气不屑:“那些人就是没来你也不一定能把许愿笺还回去。”
“什么意思?”沐言祖正不爽,听他这么一说更不快了。
“还记得你刚见到她时她拿着的那个面具吗?”
沐言祖想了一下当时染珞确实拿着个面具,只是天色太暗,看得不大清楚:“那个面具怎么了?”
卿祈:“她只是个普通人,没道理会发现你的。”
沐言祖一想确实……自己可是修行者,居然会被一个普通人发现了行踪,怎么想不对劲。
卿祈:“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你,只是后来她的手放到了面具上,紧接着就发现了你,依我看,那个面具肯定不一般。”
“还有,你制住她以后她虽然生气,却并没有害怕。”
“一个毫无修为的弱女子,在没有第三个人的院子里,被自己以为的登徒子制住,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害怕,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沐言祖眉头紧锁,接上卿祈的话:“……她有在我手下自保的手段。”
卿祈:“我当时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很奇异的力量,不过后面那些人来得太快,那股力量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
“那股力量,很强大。或许,后面来的那些人,救得不是染珞,而是你。”
“……”
良顷,沐言祖再度叹气:“她对我的印象可不好,身上又有这么奇怪的一股力量,脾气又大根本不听人话,我还怎么把许愿笺还给她?”越说到后面越郁闷。
卿祈没出声,他对染珞这油盐不进的性子也有些无奈。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沐言祖烦躁地挠挠头,站起身来离去,“以后找机会改变一下她对我的感官总行了吧。或者我想个办法让她欠我人情,我就不信她还能见我就打?”
想当初他不也是这样迅速刷满池小鱼的好感度的,沐言祖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看来以后还得多多运用。
******
修养了几天,日日灵丹妙药好吃好喝的供着,安月形的身体很快恢复,在此期间,他顺便还把这段时日来那些个不安分的族人给狠狠打压了个遍,省的他们吃饱了闲得没事干尽给自己添堵。
洛城东大街多为普通人居住,西大街则为修行者聚集之地,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又有南风家的人居中调停,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什么修行者仗着修为欺负普通人的事。
百花宴开展在即,外来人口增加,城中大街小巷皆在摆摊叫卖,就是西大街也不例外。许多散修拿出自己平日里珍藏的丹药武器法宝等,盼着能换个好价钱。
池小鱼一大早就把沐言祖叫了出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买一买。
似乎女人都对逛街毫无免疫力,池小鱼这样,奚芥骨也这样……
不想在街上遇到了安月形等人。
他们到的时候,安月形正和一个黄衣女子站在路边交谈甚欢,身后还跟着个原南风如意的小尾巴——南郑。因为生怕煞石事件再度上演,南风如意强势吩咐南郑寸步不离贴身保护安月形,黄衣女子后面也跟了两个提东西的小厮和一个伺候的小丫头。
看到沐言祖,安月形展颜一笑:“沐兄,早。”
“这么巧?”
沐言祖走上前,脸色莫名,笑容自带两层含义:对安月形,你也好。对黄衣女子,呵……
安月形轻摇折扇:“不巧,我可不像你们这么悠闲——这次百花宴由南风家负责守卫问题,家里人手不够,只能我来亲自视察跟进,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能遇到我的。”
先前他昏迷的时候也没见南风家人手差到哪去,却在他整顿了南风家以后居然连个视察进展的人都没了,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没得他们双方心照不宣。
沐言祖的目光幽幽地转向一旁的黄衣女子,安月形赶忙道:“这位就是棠梨园的染珞姑娘,沐兄你不是想见见她吗?这下倒是真的赶巧了。染珞姑娘,这位是我南风家的贵客,沐言祖沐公子。”
卸去了粉墨浓妆的染珞看起来清秀了许多,整个人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染珞微微欠身,声音轻柔:“见过沐公子。”
“不敢当不敢当,”早就被染珞不分青红皂白地被迫打了一架,沐言祖可不信她当真是看上去这么和婉,毫无诚意地嘘寒问暖:“不知姑娘‘病’好了吗?”他还特地重重地加重了“病”字的声音。
染珞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灵力调养,昨夜被他打青的眼角肯定没能那么快好,现在看不见,估计是用脂粉遮住了。
安月形不知两人昨夜纠葛,没听出沐言祖的弦外之音,只当沐言祖是真的关心之前染珞因病拒绝过府一叙的事。
染珞微微一笑:“已经好多了,谢公子关心。”
你就装!见染珞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沐言祖没好气地暗地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