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刚才攻击秦衣的红光并没有出现。
秦衣松了口气,终于体会了一把奚芥骨养孩子的心累,尤其这孩子特么地特别熊!
感受到秦衣审视略带责备的目光,沐言祖尴尬地笑笑。
他并非鲁莽地直接碰这个盒子,那守卫刚才也说了,唯一能碰这盒子而不被攻击的,只有公仪澈,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公仪澈同属一个人的他呢?
这人啊,心里的某个猜测一旦滋生,就再也塞不回去。于是,沐言祖朝着盒子伸出了他罪恶的手,果不其然,这回红光没有出现!
盒子中心有一块碎裂的水色玉佩,秦衣上前,看这玉佩觉得有些眼熟,他转头看向沐言祖脖子上的长命锁。
盒中的玉佩,形状上与沐言祖的长命锁一模一样,只是一块是玉制,一块是银制。
沐言祖不自觉地摸上脖子上的长命锁,没等秦衣发问就道:“我小娘亲说过,同样的长命锁她送过一块给公仪澈,应该就是这块,只是……”
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碎成了两半……
“不对!”
沐言祖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浑身戒备。还在挖地洞的时候,他凭借生生不息诀感应到下面有一大两小三团生气。两团小的生气是两个守卫,原本以为大的那团生气应该就是这密室中最重要的宝物,但沐言祖并没有在这块长命锁上感应到丝毫生气。
“这里还有一个人!”
秦衣听言,迅速反应过来与沐言祖背靠背,眼睛四处查看。
密室里无端起风,地上瑟瑟发抖的守卫突然晕了过去。
生生不息决!
沐言祖感应生气所在,视线转向存放玉盒的石柱背后,那个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突然出现了一个华发老妪。
老妪靠坐在地上,右手扶着一根拐杖,苍老得不成人样。虚弱地咳了两声,老妪费力地抬头看向沐言祖脖子上的长命锁。
“一模一样的……你就是……澈儿的同命契约者?”
“同命契约者?那是什么?”秦衣疑惑出声。
沐言祖眉眼微阖,秦衣虽然知道他此行出来是为了寻找公仪澈,但对于他与公仪澈之间的同命契约,秦衣并不知情,但这名老妪却能一口道破,还有她方才叫的澈儿……
沐言祖想了想,微微行了个礼,半蹲下/身:“晚辈沐言祖,不知前辈是……”
像是确定了什么,老妪颤颤巍巍地笑了:“……沐,言祖,果然是你。”
这一笑似乎耗费了她好大的力气,老妪忍不住咳出声,好半天才缓过来,伸出干瘦的手让沐言祖过去。
“老身公仪兰溪,是澈儿的奶奶。”
公仪老夫人!那位听说被公仪澈毒害的老夫人?
提及公仪澈时,老妪眼中既无失望也无愤恨,秦衣颔首,果然公仪澈是被冤枉的吗……沐言祖则毫不见外地上去就问她有关公仪澈下毒的前因后果。
秦衣阻止不能:……
你是不是……太直接了点?
索性公仪老夫人也并不介意,只幽幽长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公仪澈的生母不得其父喜欢,连带着对她生下的儿子也怨屋及乌,在发现公仪澈的体质并非家族的火灵之体,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极寒体质后,一度怀疑此子非自己亲生,若非公仪老夫人坚信儿媳的为人,将孩子抱回自己屋里亲自教养,公仪澈怕是根本活不到长大。
天地间的灵气都是相同的,所炼化的灵力也应如此,但总有那么几个,灵力中带了点“不一样”。
如沐言祖内蕴生机的灵力,有的人灵力如火般炽烈,有的人灵力如水般轻柔……也因此形成了修行者中各式各样的体质。
这种“不一样”的体质,很大程度上受血脉影响,一如公仪家的火灵之体:公仪家的血脉,基本上灵力中都带有炽火之气,而家族中那些觉醒了特殊体质的族中子弟,要么直接觉醒火灵之体,要么觉醒一种与火灵之体相近的体质,数万年来无一例外。
特殊体质极难觉醒,虽说公仪忠不太喜欢自己的长子,但在得知公仪澈被检测出特殊体质时,他还是有点小高兴的。可紧接着又听到公仪澈并非如自己一般是火灵之体,而是一种极寒的不知名体质时,公仪忠的脸,刷地一下黑了。
火灵之体的血脉传承中蹦出一个极寒体质的儿子,公仪忠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绿……
公仪老夫人对此也是有点奇怪的,虽说她坚信儿媳的为人,但孙子这体质确实……容易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