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真是被她气笑了,“小丫头不知羞耻。”
私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反正她再糟糕的样子钟离廷都见过,如面对他早已经没脸了,她理直气壮地,“那也是你教出来的。”
钟离廷:“?”
他有这么流氓吗?
如拉住他,嗔怪,“你刚来的吗?你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钟离廷微微垂下眸子,“我一直跟在护送以朝回来的队伍后面,大概比他晚了一天多。”
如闻言一惊。
按这样算,那他岂不是已经来了十几天了?
“对不起。”钟离廷低声道,“我没想过重伤你哥哥,但的确是我的问题。”
钟离廷明白,若是以朝有什么万一,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所以他不敢赌,就算冒险踏入敌国领土,他也还是来了。
来了十几天,他一直都是暗中默默陪着人。如没睡个好觉,他又何尝睡好了?直到白日听说人醒来,这才真正睡了个好觉。
如从震惊中回过神,她不可置信地问钟离廷,“你已经来了十几天了?”
钟离廷微微颔首,低低应了一声。
如见他点头,不由得一阵心梗。
钟离廷从建康千里迢迢赶到嘉平来,一个人苦守了十几个日夜,她却连见都没有见他一面。
而且,他这十几个日夜,都是在他已经知道她和别人订了婚的情况下度过。
一面是负罪感,一面是知道她和别人订婚的心情。
如真的难以想象,他是抱着怎样煎熬的心里熬下来的。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因为怪他,才与别人订了婚?
“我没怪你,”如心疼极了,一字一句地认真与他解释,“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是他逼我的,若是我不同意,他就要为难家了……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心底一阵酸疼,说不出来的滋味,刚想开口,便觉一只手抚了上来,“他欺负你了吗?”
“他是个文人,打不过我……”
“真厉害。”
如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你来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哭什么?”钟离廷手指轻轻擦过她的面颊,“别哭,这里有吃有喝有住的,挺好的。”
如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抽噎着抬起眸子,泪眼汪汪的盯着钟离廷,忽然低声问了句,“这么多天,你怎么吃的?”
总不能天天吃饭府里府外六趟来回跑吧?
那他们侯府里守卫可当真成摆设了。
要么就只能饿着了。
钟离廷轻咳一声,挪开了目光,道,“偷……借得。”
如忽然明白过来,她忍不住想笑,可是唇瓣刚扬起来又忍不住想哭了。
他平日那么骄傲的人,结果为了守着她,潜伏在危险重重的侯府,连日常吃食都要去偷。
如心酸极了,“你好讨厌。”
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在扎着她的心。
情绪反反复复,如恨不能抱着钟离廷嚎啕大哭一场。又怕被人发现,只能隐忍着小小声地抽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溢出眼眶,可哭声却是静寂无声的,整个人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看着好不委屈。
钟离廷忽然一手托住她的后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那两条手臂钢铁一般,霸道而又强势,带着长驱直入的吻,没有给如半点退缩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