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队的医生们经验极为丰富,看到爸爸的状态,就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定论。
爸爸中风了。
我们描述了一番爸爸最近一段时间的症状和身体情况,医生判定还有其他的并发症,但是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病。
听完这定论后,我内心一怔,之前思涵的爸爸也是中风了,此后就一直躺在床上……
但是医疗队的人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之前也有中风病人恢复健康的前例。
但是需要的药品都还在长途车上,需要等雪崩过去之后挖出来才能用。
我询问有没有用药的时间限制,医生说越快越好。
我们又跑去山下,询问救援队的人,他们观测到的雪崩情况,外面还在持续坍塌中,倘若我们现在将安全堡垒边缘的雪挖掉,可能会有更多的雪涌进来,我们只能等雪崩结束。
“别着急,现在医疗队也来了……”家扬在旁一直安慰着我,我内心焦急着,也听不到他后面所说的话。
但因为没有足够的睡眠,一直在奔波的路上,我突然之间低血眩晕了一阵。
外面的雪很难融化,温度极低,虽然我们用尽力气干活,但是手还是被冻得僵得不行。
又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压着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来气。
我的心里开始有了疑惑。
家扬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确定这里的水质是否达到可以饮用的地步。
因为外面的雪实在是太厚了,我们把雪挖进安全堡垒之后,大部队的行动将雪踩得又黑又脏,还充满了泥土。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些高原反应,但是几个月的时间生活下来,高原反应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不明显,如今,就像是强烈的高原反应滞后地寻找着我。
我短暂地清醒过一次,又听到大家劝我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能做更多的事。
在进行体力工作的时候,大脑很难进行思考。积雪虽然阻隔了外面的风雪,但是喉咙中还是灌进了不少的冷气,让人不得不张嘴呼吸。
睡梦中,不间断出现了雷鸣般的声音,那大概是雪滑落在穹顶上的声音。
但是因为手指上有小伤口,饭菜中的调料大约是有盐,刺痛着神经。
我摘下手套,将雪放在手心中捂热,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些雪完全没有融化成水的迹象。
不是雪又会是什么呢?
但是我们手上并没有合适的工具,我们往蒙古包走,遇到了几个牧民。
我记得车子停在西北的方向,我所处的位置刚好的正对着西北,我不停往前铲。
我们的想法终究是想法。
突然,我挖到了一包医疗口罩,看来,长途车就停在不远处了!
我兴奋地回头,找寻家扬的身影。
……
肌肉的酸痛让我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回头望向大家。
家扬说道:“我等下去趟山下,看看情况怎么样。”
我想了想,足够的休息时间才能有正常的思考能力,我得先休息好才行,于是我就睡了过去。
一铲一铲……
一铲一铲……
牧民们非常热情,不仅将自家的铲子借给了我们,还喊来了许多牧民一同来“解救”被雪压住的药物。
我夹起妈妈烧的菜,菜又从筷子尖掉下去。
鼻子、耳朵、嘴巴……都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