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输得连伺候他们的小厮都心惊肉跳。输钱没什么，这本来就是小厮引诱他们进赌场的初衷，可是输了这么多，就怕生出不测。
别看输了个稀里哗啦，但这股颐指气使的果敢劲儿，还真有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仿佛是位杀伐决断的女将军。
黄裳确实不关注赌桌，但以他的赌术和功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这一次李沧海明明已经输了，却被庄家动了手脚，故意让李沧海赢。
小厮干笑着擦了擦汗，只好退在一边。
黄裳笑道：“她现在正在兴头上，我可不敢阻止。”
今天李沧海就不灵了，她果然加大了注码，结果不只昨天赢的百八十两倒了回去，又输了五千多两银子。
王安石为人刚愎自用，容不得人对他的变法提出质疑，谁说他的变法好，谁就是好人。而支持他变法的人，大都进了《宋史·奸臣传》。
黄裳眼珠转动，他可知道这次并不是李沧海运气好，而是庄家故意输给她的。
只是想到即便是王安石自己的阵营里，也都是各怀鬼胎，而且以王安石的性格，自己对他的变法指手画脚，就算是想帮他，他未必领情。
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仁义的庄家，不过黄裳也很快就明白了庄家的意图，他们也是怕出事。
“嘿！”
黄裳斜眼看了小厮一眼，竟是他先开口。
黄裳也不劝，知道无论输了多少钱，李沧海也不会心疼。他也终于相信李沧海是第一次赌钱了，那输红了眼的样子，和自己第一次进赌场时一模一样。
而那些站在王安石阵营的、支持王安石变法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正觉得变法好的？大都是看王安石掌权，投其所好罢了。
李沧海看似每次下注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其实在黄裳眼里就是杂乱无章的。
黄裳不肯出仕也不是因为怕仕途跌宕，而是单纯就是看不起这种投机。
小厮在旁边跟着叫好，黄裳这才回头把目光放到赌桌上。
像王安石的变法搞得如火如荼，黄裳就在最底层冷眼旁观，不谈王安石的初衷，变法的对错，在黄裳看来，其实是失败的。
王安石的公心不容置疑，黄裳闲来无事曾想过要不要帮王安石一把，帮王安石把变法略做修正。只要黄裳想这么做，入王安石的幕僚不是难事。
李沧海一兴奋，就又要大手笔下注，小厮赶忙拦住，道：“赢回了这么多已经是不小的运气了，夫人今天还是收手吧，不要把赢回来的这些再输回去。”
虽然听不懂小厮在说什么，可是一直像打了鸡血的李沧海经人这么一拦，也瞬间冷静了一下，把头转向黄裳。
黄裳道：“他让你今天别再赌了，赢回来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