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唐促在家里吃过早餐以后,和往常一样出门前往学校上学。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马路上车辆很多,大家都在准备为新一周的生活做努力。
由于昨天傍晚雨停了,所以秦筝吃过晚饭就回家了,唐促又急又气,但也没什么办法。
他就算再厉害,也无法控制天气的阴晴雨雪与人心的喜怒哀乐。
结果刚到校门口,唐促就看到熟人了。
林孤舟,重新定义笑面虎这三个字。
“唐促,来了?”
林孤舟热情的跟唐促打招呼,唐促看见他就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转头就回家。
“嗯,来了。”
“才来?”
“……”
好家伙,显然面前这家伙是因为自己昨天没来参加集体活动而记仇了。
问题是又不是他一个人没来,他也不是什么班干部,林孤舟有什么好针对他的?
虽然唐促很想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作为剧本创作者兼演出排练指挥官,他不来肯定对其他参演人员有很大影响。
出于这种心理之下,唐促只得冲着林孤舟憨笑,不再做出任何回应。
“你觉得我们该制定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才能保证大家既愿意积极参与,又不会去刻意划水呢?”
林孤舟又对着唐促问道,唐促只是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微妙。
“如果你能解决这种难题,那你就是全世界资本家的救星了。”
林孤舟冲着唐促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皙整齐的牙齿。
他在校门口负手而立,恍若在俯瞰整个世界的帝国英豪。
唐促忽然就觉得脊背发凉。
这家伙以后该不会就是他口中刚才说的那种资本家吧?!
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新一周的学习生活正式开始,也同样宣告着唐促应该为剧本的后半部分做准备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没想好结局,那昨天秦筝的提议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尽管他不会采纳秦筝的提议,但是秦筝帮他坚持了本心。
他因此能够看清前方的道路,不再迷惘。
说起来,他真得好好感谢秦筝一番。
他巴不得借此对秦筝以身相许,一辈子赖上她。
校园里熟悉的环境与班级里熟悉的喧闹气氛都让唐促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或许是因为高三是留在句号高中的最后一年,一向对于这种外界事物没什么情感流露的唐促,竟然也罕见的觉得珍惜现在的生活。
尽管他知道就算高中毕业,他和那些熟悉的同学们也不会立刻走散,可有些人在散伙饭上见过一面,就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这种事情是很多的。
唐促手肘拄着桌面,一如既往远眺着外面的风景。
时间已至深秋,外界的风景算不得好。
昨天刚刚下过大雨,今天就刮起了大风,好在他关着窗户,想要对他侵袭而来的凛冽寒风也奈他不得。
他之前跟其他人讲过,他觉得未来做一名人民教师应该挺好的,他为人条理清晰,很擅长教导别人。
不知道站在三尺讲台上的自己又会展现出一种什么样的风采呢,肯定让年轻的女同学们为自己尖叫吧。
唐促肆意沉浸在想象中的自恋海洋里,仿佛从外界事物中脱离出来,进入了一个独特的私人领域。
将他拉回现实的是出现在右侧肩膀上的一只手掌。
“促哥,今天要讲到的数学卷子借我抄抄。”
“今天要集中讲的不是选择专项汇总吗,都是选择题,你自己瞎蒙一下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我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我要端正学习态度,用心去完成学业,我觉得我有答对那些题目的义务。”
“……”
唐促皱眉与坐在自己身后的常乐对视着,那眼神中意味深长。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巴张了张又很快放弃了,从课桌里抽出一张放在最上面的卷子就递给了后方的常乐。
常乐这家伙最好是别让孩子在他上课的班级就读,否则的话他会一天打那小家伙八遍的,为了当初常乐努力将他和自己的智商拉到同一水平线上泄愤。
之后的日子里,唐促像往常一样白天上课晚上写剧本,周末跟秦筝一起去学校排练剧本里的演出内容,亦或者和大家一起为舞台道具做准备。
重新装修好的大礼堂在大家的想象中一定是很亮堂的地方,在那种地方演出的话,道具也不应该太过简陋寒酸才对啊。
林孤舟最后也没能完成资本家们需要攻克的世界性难题,不过好在班级里的同学们都是好同学,大家也清楚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让舞台剧圆满成功,所以之后的双休日基本也是全员到场,这一点倒是让林孤舟感到非常欣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校长何汀白要求装修队重建大礼堂的一个月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虽然天气转凉更加明显,好在句号高中的学生们为了准备周年庆活动干劲满满。
今天是大礼堂重新装修完毕的日子,中午休息的时候学生们纷纷跑过去看热闹,唐促和秦筝也不例外。
“说起来,大礼堂能重建还得多亏了你呢,只可惜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你的功劳。”
秦筝站在大礼堂外,感受着门口附近整洁干净的氛围,不免心生感叹。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好。”
唐促随意回了一句,之后两人便肩并肩进入了大礼堂之中。
新的大礼堂的整体装修风格确实是按照校园里的礼堂形象所设置的,让唐促觉得惊喜的是舞台附近是重砌的,红色的幕布让人觉得鲜艳。
观众席的座椅是校方找工厂特别定制的,上面还有句号高中的标志。
“我们到时候就要在那个舞台上演出葫芦少女的舞台剧么……”
唐促看着前方的舞台,口中轻声喃喃道。
如果万句学姐还在这里的话,她就能感受一下那时热闹的气氛了。
“演出那天我不来了,反正六娃会隐身,就当观众看不见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