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指尖点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到了床上:“不过,鉴于你现在实在不好受,我们可以在等待药效消失的过程中,采取措施帮你缓解一下。”
席羡青这才安分下来。
他喘息着睨着祝鸣的脸,片刻后沙哑吐出一个字:“热。”
祝鸣:“了解。”
冰箱里有服务人员准备好了的冰块,祝鸣用毛巾做了个简易的冰袋,顶在席羡青的脑门:“躺好了,别动。”
床上是躺得板板整整的,头顶冰袋的病号席羡青。
门外的绿孔雀此刻也筋疲力尽,蔫蔫地拖着尾巴在门口瘫软下来,趴着一动不动。
一人一鸟都动弹不得,可怜中带了点莫名的好笑。
祝鸣微微抿嘴,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嗯……还有哪里不舒服呢来着?吵和亮是吧?这俩也好办。”
祝鸣先是将别墅内的所有灯都灭了,窗帘也拉上,只在角落里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又找了降噪耳塞,一左一右塞进席羡青的耳朵中:“喏,这下好了吧,睡一会儿吧。”
被舒舒服服地伺候一通,席羡青墨绿双眸中的冷意终于微消。
他垂下眼感受片刻,高烧让他的声线有些沙哑,呼吸也略微急促:“还是……不舒服。”
祝鸣纳闷了:“哪儿不舒服?”
席羡青又不说话了。
祝鸣以为他这是没什么问题了的意思,便准备在床边守着小眯一会儿,结果听到床上的人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说不上来。”
“不是。”祝鸣真是服了:“你叫我猜谜呢?”
席羡青将脑门上的冰袋“咻”地拿下,耳塞也取出来,脸色难看至极:“我吃了你研发的破药之后变成了这样,你现在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祝鸣揉了揉太阳穴,寻思干脆让这人烧晕过去得了。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视线随即一顿。
方才进门时的席羡青气势汹汹,祝鸣忙着和他对峙,视线主要集中在了他的脸上。
但此时此刻,席羡青是个半坐在床上的姿势。
席羡青这人穿搭上的讲究规矩极多,不像祝鸣一条宽松舒适的家居裤走遍天下。
他偏爱的裤子的版型往往布料考究,版型板正规矩,衬得腿形愈发修长。
正因如此,坐下来时,布料也会清晰地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祝鸣的视线微微下滑,昏暗的灯光下,他感觉自己隐约瞄到了一个隆起的轮廓,是什么东西将裤裆撑起……
他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
顺着祝鸣的视线,席羡青跟着低下头,一同僵住。
他们的视线蓦然在空中交会,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药物的副作用是将感官放大。那么除了感知温度的触觉、听觉和视觉,同时被放大的,自然还有人类最为基础的生理反应……
“祝、鸣。”
席羡青在瞬间拿起身旁的枕头挡在身体,视线是要杀人般的冷厉,咬着后槽牙道:“你给我的药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祝鸣又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从医多年,他第一次难得有点没底气:“我也是真没想到……这药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我劝你先把情绪稳定一下。”
他努力展现出镇定从容的医者风范,道:“洗洁精刚消停下来不久,我保不准药效会不会因你的情绪波动,产生更多其他的动静哈。”
听到这话,席羡青的身子果然僵住不敢乱动了,压着烦躁命令道:“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这个其实很好解决啊。”
祝鸣尽量从一个医生客观的角度,争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分析道,“我浴室就在旁边,你现在就可以用。”
见席羡青许久都没再开口,祝鸣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要不回避一下?”
席羡青顿时怒不可遏地直起身子:“你敢现在丢下我试试?”
炸毛孔雀的心思真是难猜,祝鸣无奈道:“那难道你叫我留下来?看着你……”
他看到席羡青像泄了气般地松懈了下了肩膀。
“你就没有别的办法,比如一些其他的药,能把它……压抑下去。”他低着头,沙哑地问道。
祝鸣:“?”
“临床上一群人巴不得能让这地方多有点动静,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祝鸣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你别告诉我,你平时完全没有自己……”
“不是。”席羡青恼怒地打断了他,顿了一下,又别过脸,声音干哑道,“我刚刚在自己屋子里已经……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