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宋雨晴和赵平生去了温良家里吃饭,庆祝铁花小朋友满周岁。蔡天和和他爱人程玉枝也来了,程玉枝也是医院里上班的。
加上温良的另外几个同事, 足足有十三个人过来,宋雨晴发现只有她不是医护人员。
但大家可能是在医院待得久了, 对医院的事情不感兴趣,反而都喜欢问她在市文化馆上班如何。
宋雨晴实话实说, “很清闲。”还开玩笑道:“我们家胖崽以后是要跟着我去上班的了。”
听到“胖崽”这个称呼, 一群人大笑起来,然后就说在场的医生没一个会给孩子起名字的, 铁花和胖崽就算了,还有起“大喇叭”的, 就是字面意思,说孩子嗓门大......
确实是十几个医生, 凑不出一个好名字来。
幸好, 他们过来吃饭,温良和蔡天和都不是喜欢回忆往事的人,个个都极少提到赵平生以前读书时候的情况。当然了,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没什么好提的,在他们看来, 赵平生过去和现在差别不大,都是埋头钻研的。唯一的反差,就是赵平生结婚后“性情突变”。但他们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以前觉得赵平生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好不容易结婚, 说明他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宋雨晴偷偷憋笑,这可真是美妙的误会。
这一场以铁花周岁为名义办起来的聚餐, 一群大人吃得宾主尽欢,宋雨晴还和好几位女同志开始有了来往,后面没少在家属院里碰到,还能一起聊几句,她好奇医院里的奇葩事呢。
这天,赵平生下班回来去买菜,刚好遇到那位许营长,想着又不熟,看见了也就看见了,他买好菜就准备走,还被许营长喊住了。
“有事?”赵平生回头看他,想着自家和他们家也没来往,工作不在一块儿,就连住的地方也是一东一西,除了都是住在这个大院里,就没别的交集,不理解专门喊他这一声是为什么。
“呵呵。”许营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听说赵医生厨艺好,想问问能不能上门去学个师,我家那口子最近胃口不好,想给她做些好吃的。”
这个点,正是大部分下班的时间点,不少人都过来买东西,有认识许营长的,路过听到了,就“哟”了一声,道:“许营长,我看啊,年底还得给你颁个“模范丈夫”的奖状才成,忙完训练回来还想着忙活家里的事情呢,厨艺还用得着专门去学啊?要不说你家凤兰名命好呢......”
“哎,老许,你这也太过了啊,训练卖命就算了,你回家还要这么努力干活,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有活路了啊?现在在家多休息一会儿都得被家里那位念叨,让我多和你学学。”
“就是啊,老许你给兄弟们留点路啊,我家那位动不动看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哎,没有没有,妇女同志在家操持家务也累,我都是举手之劳......哎!赵医生,麻烦你等一下。”许营长正说着,忽然发现赵平生骑上自行车,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许营长没想到赵平生就这么走了,刚刚不是还回头问他什么事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其他人这时看过去,也只能看到赵平生骑车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许营长尴尬笑着的表情,不少人心里暗笑,心说:看吧,让你在这装,人家都懒得理你!
赵平生懒得管身后的人怎么想,不想留下继续看人“表演”,赶时间回家给老婆做饭呢。
他还没到家,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敞开着,把自行车停在门边上,拎起挂在车把手的深蓝色布袋进屋。江大嫂带着她家的小梅也在,正坐沙发那聊天呢。
“赵医生回来了,我也该回家做饭去了,小宋,咱们改天再聊。”江大姐笑眯眯的,和赵平生打了个招呼,牵着小梅回家去了。还没到家,就见到陈良春也回来,车子横梁和后座都各载一个娃,那两皮猴又是一身脏兮兮的,气得江大姐刚刚的笑容消失殆尽,随手捡起墙边的棍子挥了两下,“你们两个给我下来!”
外头又是一阵打骂声,宋雨晴习以为常,她觉得江大姐真的不容易,两个大的孩子都太调皮,整天把江大姐气得棍子飞舞。
她家胖崽以后要是也这样,家里估计也是混合双打,隔壁家的陈医生好歹还会拦一拦、护一护,她家......哼哼!
赵平生买到了苹果回来,拿去洗了之后切两半,一人一半先吃点,吃多了待会吃不下饭。
大门关上,宋雨晴跟着去了后院,看他两三口就把半块苹果消灭掉,她的才刚开始吃。然后就见赵平生边准备做饭边说刚刚在供销社遇到的事情。
“我看他就不像是真的想要来学做饭的,真想学,倒像是站在那等别人夸。没意思的等,耽误我时间,所以我没理他就回来了。我看他们家不像是正常人,以后你见到人了也离远一点。”
“哦好。”宋雨晴心想,她和他们家的人也碰不到一起去,她白天都去上班呢。
“戏精一个,这算是表演型人格吗?”宋雨晴好奇道:“你说他这是为了啥?就为了别人的一句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