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姜瑶的直觉,昨天的事?情和襄阳王脱不开关系。就算不是他主使的,恐怕他也有参与其中。
毕竟不久以前,林愫才在景仪宫前让姜潮摔了一跤好不狼狈,以他搞事?的速度,是在做出?行动了。
如?果查出?这次是襄阳王,姜拂玉肯定又会假装看不见?。
上辈子姜瑶斗不过姜潮,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姜拂玉的偏袒。
姜瑶自己受过的委屈,不能让爹爹再?受一次。
姜瑶没有就此?止步,继续追问:“我不想听娘亲说‘总会有结果’这种话,娘亲可以告知我此?现在具体查到哪里吗?”
“总会有结果”就像是一张大?饼,姜瑶在现代吃多了,现在可一点也不上道?。
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到这话,姜拂玉终于把谈话转向桌子上堆放的文书,“这些都是刚刚送来的,整理好的昨日落水者的名单,还有附近走访目击者的记录,以及……那位云娘的家世信息。”
“禁军今日在打捞楼船,我怀疑楼船结构被改造过,导致楼船失控。”
“娘亲……”
姜瑶的眼睛其实打从一开始就在觊觎着那些文书,听到姜拂玉提到这里,立刻说道?:“我可以看看这些东西吗?”
似乎生怕姜拂玉拒绝,她已经迅速把手伸向了桌上的文书,甚至眼疾手快地把加起?来有她三分之一个人?高的文书捧了起?来。
“阿昭!”
姜拂玉脸色一变,正要阻拦,姜瑶以为她要来抢,连忙抱着文书后退几步,文书也随着她打了个晃,但?是依然稳稳地站着。
姜拂玉:她看起?来那么?小的一个人?,力气居然可以这么?大?。
她方才还担心文书倾倒压到她,现在舒了口气,“可是阿昭识字吗?”
姜瑶从文书堆里探出?个脑袋,“即便不识字,也可以让别人?念给我听。母亲,能不能让我也来帮你一起?查?”
“阿昭也想查?”
“此?时关乎爹爹名誉,我当然要查,我要查出?究竟是谁敢这样诽谤爹爹,我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东西好重……姜瑶其中已经有点捧不住文书了,最上面的几封摇摇晃晃的。
她抖了两抖,睁着大?眼睛望向姜拂玉,目光中带着全是乞求,“娘亲,你就让我也来帮你,好不好?”
“你看那么?多文书和奏折,这件事?就分一部?分给女儿,就当是女儿为您分忧。”
姜拂玉自己查,如?果查到有关姜潮的蛛丝马迹,恐怕也会选择替他藏着掖着。
姜瑶早就总结出?一个经验:靠姜拂玉没用,凡事?得靠自己。
但?如?果是姜瑶自己查出?了什么?,只怕姜拂玉想要掩饰也难。
她心里打着这点小九九:她几乎已经能认定凶手是谁,针对性调查应该不难。
那么?小的孩子已经说要为大?人?分忧,姜拂玉心中一松,难得看见?她对一件事?这么?感兴趣,索性便允了,由得她玩去,她一个小孩子,无?论?做什么?,总不会坏事?。
“好吧,我让芳菲找人?抄录一份给你送过去,你先放下了,小心别倒了……”
姜拂玉还没说完,“砰”一声,姜瑶支撑不住了,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
“他倒是警醒,居然这么?快就能发现。”
姜潮洒下一把鱼食,坐在假山上,看着锦鲤争食。
在他身?边,一个身?穿棕灰色衣裳的男子沉着脸道?:“早就叫你别做了,你非要做,那个姓林的又没有家世背景,就算让他进?宫让他封后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你看看,现在探子直接被拔了,太妃无?故暴毙,现在我们?想要在宫里安插人?手已经不比从前容易……”
姜潮握紧拳头,又松开,一把鱼食被他丢进?水中。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已经有点气急的男子,冷笑道?:“无?故暴毙?你真的觉得她们?的死是意外?”
“她们?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要不是你莽撞地在她们?送去的首饰盒中宫涂了毒,让宫里那位意识到了什么?,她们?至于这么?快就被人?暗杀吗?”
姜潮笑着:“你还好意思说我?”
对方被姜潮的话呛到:“你……”
“总之,她们?死了就是死了,死人?绝对不会开口说话,今天被带走那位,是你放在凤仪宫的,你可以保证他什么?都不说吗?”
“说不说又如?何,屈打成招,那个姓林的敢用这个证词来找我对峙吗?”
姜潮漫不经心,“姐姐也不会信呀……”
……
姜瑶刚刚离开景仪宫,就有人?匆匆赶了过来,屏退众人?,伏在姜拂玉耳边,悄声地说着什么?话。
等她说完,姜拂玉猛地瞪大?眼睛。
“林愫…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