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瑶还真不知道在哪里买腌酸菜的大缸,她直接骑车去找李大路问他知不知道路子。李大路姥姥家就是东北的,都不用细说他就知道殷玉瑶想买的缸是什么样的。
殷玉瑶也不知道这缸是什么价格,不过估摸着十几二十块能买下来,干脆拿了五十给李大路,剩下的钱就都给他。李大路直接拍着胸膛把这活接了,当天下午就雇了个驴车拉来两个结实的大缸,外加两块又重又大的石头。
驴车直接顺着月亮门到了后院,把缸卸在院子里,李大路将人送出去,又自己回来,撸着袖子说帮着刷缸。
李大路在没工作的情况下家里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就在于他有眼力价会来事。自打认识殷玉瑶以后,李大路赚钱比以往来的更加轻松,不到一年功夫殷玉瑶给他的佣金就高达三四百块了。只要是殷玉瑶的事,不管活大活小他都愿意跑,像这种随手能干的活,李大路更是积极主动帮忙,就图在殷玉瑶这里有个好眼缘。
殷玉瑶后院院子里就有水龙头,毕竟夏天花池子里浇花,鱼缸里换水,都少不了自来水,在院子里洗洗涮涮的也方便。只是冬天北方户外的水管子特别怕冻,一入冬的时候裴云圣就给它裹上棉套,还叮嘱殷玉瑶每天放放水,免得冻上。
李大路把棉套解开,殷玉瑶从厨房里拿出一根软管接到水龙头上,又拿出了自己秋天晒的丝瓜瓤子。
李大路把东西都接了过来,见殷玉瑶撸起来袖子也要刷缸,连忙挡住了她:“这点活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们女同志大冬天可受不得凉水,你们忙你们的去。”
殷玉瑶认识李大路几个月,知道他性格,也不推让了,正好于燕秀背着筐去地里收白菜,殷玉瑶一早就从博物馆拿了一堆切开的羊骨头在锅里熬煮,里面又切了不少羊肋条上的肉,各种清洗干净的羊杂,一小盆羊血,满满的煮了一大锅。
羊汤配刚出炉的烧饼最合口,博物馆里有现成的,殷玉瑶估摸了下李大路的饭量,从里面拿了二十个出来,另外又切了一盘酱牛肉,盛了两盘素菜出来,都放热乎乎的大锅里温着。
等于燕秀把白菜一筐筐的运回来摆在廊下,又拿草帘子盖好,李大路的两口大缸也里里外外的刷干净了,往厨房里探头问这缸放在哪里。
殷玉瑶有些犹豫,腌酸菜的时候白菜发酵会有酸臭味道,在厨房里有些影响食欲,其他房间也不合适。
李大路见殷玉瑶拿不准主意,立马问道:“没合适的地方?”
殷玉瑶苦恼地点了点头:“这房子是以前王府内的单独二进小院,没倒座也没后罩房,实在不行放对面厢房去?那里暂时倒是没人住。”
李大路咂了一声:“屋里热发酵罐,味道会更大,回头再让家具沾上味了。我看菜地那边空地挺大,要不然我下午去拉些砖回来,再找些人给你盖个仓房,地下再挖个地窖。这样夏天当仓库用,冬天也能放冬储的菜,酸菜缸放里也不妨事,买个小炉子整个烟囱,一天烧一回温度就够酸菜发酵的了。”
殷玉瑶一听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今天能搭完,我这周末前就得把酸菜腌上。”
李大路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不耽误事,我砖头沙子水泥都有路子,再多找几个师傅,两天就给你盖完了。”
“成!”殷玉瑶没了一桩烦心事,立马乐呵起来:“让师傅们帮赶赶工期,除了工钱以外,我管三
顿饭。另外单独给你五十块钱,你替我费心弄着。”
李大路没想到殷玉瑶给这么多,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却还客气地推拒了一下:“这也太多了。”
“买东西找人你都得费不少事,而且盖仓房你也得帮我盯着。”殷玉瑶笑着说道:“等往后还有不少事让你帮忙呢。”
“那行。”李大路把缸搬起来:“那我先把缸放厨房吧,等仓房盖好了再搬过去。”
两口大缸加刷的干干净净的大石头都暂时放在厨房外的饭厅里,殷玉瑶见于燕秀也洗好手过来了,先去厨房把一大盆羊汤端出来,再去锅里把温着的饼和菜拿出来。
热气腾腾的羊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殷玉瑶把家里拿出来三个二大碗,先捞半碗干的,再把汤加满。桌上还摆了醋瓶、白胡椒和辣椒油,随自己口味添加。
李大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烫的一边吸气一边不忘说了声好喝,手脚麻利地给你自己加了一勺醋,一勺白胡椒粉,又加了点辣椒油,再热乎乎的来一口,热乎乎辣乎乎,感觉刚才刷半天缸进的寒气都逼出快来了。
于燕秀在东北时候就没怎么喝过羊汤,她学着李大路的样子加了粗和胡椒粉,喝了口感觉酸酸辣辣又有点呛,顿时后悔白胡椒粉加多了,可是连喝了几口就尝出这白胡椒粉的好处来了,越喝感觉越上头。
烧饼是软软的发面烧饼,就着羊汤吃味道格外好,再配上卤香浓郁的酱牛肉,碧绿的炒青菜,这一顿饭吃的三人都很过瘾。